這一想,她立刻想起了英霽。
對,英霽,是不是他做了別的什麼布置讓人能肯定公主死前是在和人偷情的,這樣別人不會懷疑到女人身上,所以沒來查她,但如此一來,別人不是會懷疑到英霽身上麼?
擔心著,沐景立刻看向采曦:“除了惠容公主的事,還是別的事麼?比如誰得罪皇上被斬了,誰出意外了……或者,犯了什麼罪被抓進牢中了?”
采曦茫然地搖頭:“夫人喜歡聽這些麼?那我明天專門去打聽些這樣的事說給夫人聽。”
沐景搖搖頭,輕輕一笑,“不用了。好了……你出去吧,我再睡著試試看能不能睡著。”
“嗯,好。”采曦熄了燈出房去。
躺在床上,沐景一刻也不能心安。惠容公主的事弄得這麼大,采曦自己然能聽說,但一件小小的意外她怎麼可能知道?汴梁城那麼大,就算英霽真的被皇上以其他理由處置,她也不可能這麼快就知道,更何況,也許皇上還沒有處置英霽,隻是將賬記著而已。
她想見英霽一麵,卻又怕這一見而見出問題來。可是如果他以這種方式將罪責攬下,她要如何才能攬回來?
所幸,第二天孟卓然過來了。
“文傑和曹師傅一起招了三個人,算上之前酒樓沒走的五個人,就是八個廚子,昨天他們試做了幾道菜,文傑說還行,曹師傅不滿意,我準備等有空去嚐一下的,過兩天你也可以親自去嚐嚐。”
“跑堂打雜的加上新招的也夠了,現在正按你所說在店裏訓練著,我那天去,正見人同文傑叫苦說笑得臉都僵了,文傑一本正經地回:不能僵,你以為人家是傻子看不出你是假笑麼?我見他的樣子,倒真的有幾分生意人的派頭呢。”
“還有店中陳設,正在趕著翻新著,送菜的送酒的都找到人了,過不了多久就能開業的,對了,還有件事,就是酒樓的新名字,你這老板得想個響亮的名字吧。”
“嗯,我這幾天就好好想想。這些日子,麻煩你了。”沐景朝他誠懇地一笑,隨後才道:“表哥,我有件事想問你。”
“嗯,你問。”
沐景緩緩道:“惠容公主的案子,你知道麼?”
“這人人都知道的事我自然知道。”
“那人人都不知道的呢?”沐景帶著一絲渺小的希望問:“她真是被毒蛇咬死了的嗎?”
孟卓然笑著看向她,“你怎麼不關心你的酒樓,卻關心這等閑事?”
沐景輕輕一笑,“也沒什麼,我之前和惠容公主有些恩怨,所以想知道得清楚些。她的事之前鬧得那樣凶,現在又說是簡簡單單的毒蛇咬傷,實在太匪夷所思了。”
“這種牽扯到皇家人的案子,不匪夷所思是不可能的。”孟卓然說得風輕雲淡,沐景卻從他眼裏看出幾分明了,立刻問:“你知道是什麼原因?”
孟卓然帶著知情人的悠然點點頭,“像我們這等最需要消息靈通的生意人自然知道,而且這事也不難打聽。”
“那是怎麼回事?”沐景連忙道,隨後才想起自己不該太緊張,便笑道:“其實我也知道,聽說公主的屍體被找到時有些不雅,而她之前又有智賢大師的事,後來有一次我和九郎還看到她帶了男寵去踏青,若真的將原因昭告天下,那皇家的臉麵可是丟盡了。”
“你是隻知其一不知其二,我可是知道全部的。”孟卓然得意道。
“那你說說看?”沐景看著他笑,心裏卻緊張著。
孟卓然慢慢道:“其實這事原本是要被嚴密封 鎖的,可最先接手案件的並不是皇上派去的人,而是開封府衙,是後來確認死的是惠容公主皇上才立刻將案子轉到了身邊人手上,但其實死因已經查出了,那個宮裏的公公不過是善後而已,他哪裏會查案呢。因為運回屍體,查案這些都是開府衙做的,所以在宮裏的人接手前就有一部人知道了,雖然後來上麵下令不許聲張,但知道的人一多,消息就不怎麼嚴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