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春闈趕考好不快活(1 / 1)

夏寧辰揉了揉惺忪的睡眼,看了一眼桌上比他臉還幹淨的紙張,摸了摸口袋裏的蠟燭,打了個哈欠,繼續趴在台上打盹兒,殊不知桌上的那張紙已經被他弄得皺巴巴的了。

他知道他現在正在春闈趕考,但就憑他這金玉其外,敗絮其中的“才華”,平日裏騙騙小姑娘還得心應手,但是一旦真的到了科舉考試,他一個字兒也答不出來。

要說這科舉考,生不逢時,夏寧臣掉入的朝代發展最盛,就連秋闈考試的內容都冗長繁雜,讓他差點猝死在書桌上。

夏寧臣承認自己肚子沒有墨水,但墨義口義他寫得可是如魚得水,還有那帖經、詩賦、策問,他絞盡腦汁,胡亂寫一通,也能僥幸過關。

隻是這雜文經義,夏寧臣可真是沒法子了,誰讓他打小在現代就是爛泥扶不上牆,整天樂不思蜀,吵架到是有爹罵爹、有娘罵娘,天王老子都逃不過他的三寸不爛之舌,雖然大多時候都是強詞奪理,偷換概念,但也把別人說的是一愣一愣。

有人問,既然如此討厭考試,那何必要過來呢?

夏寧臣一想到這兒就頭疼,剛穿越過來沒當幾天紈絝子弟,他那堪比韋小寶、娶了八個老婆的老爹就逼他滾去趕考,不然就和八個妻室一起上吊在院子裏給他看。

九個人上吊,還在同一棵樹上,如此光景,夏寧臣想罵人,你當掛燈籠呢?

夏寧臣起初並還不樂意,讓他當官?開玩笑!可那便宜老爹說,隻要他中了進士,不枉夏家對他的一片信任的話,就給他娶十個老婆。

十個……夏寧臣有些猶豫了。

到底是繼續做個吊兒郎當、遊手好閑的紈絝子弟,從此後半輩子衣食無憂,妻滿天下;還是走上仕途,成為奸佞或忠臣……

夏寧臣,“嚇佞臣”,也許他的名字早就為他準備好了一生的仕途。

雖然他此刻做著春秋大夢,但也不是空手得來的,想要當大官,那當然是不能交白卷了,否則非但撈不到半點名次,還會被整個考場的人取笑;

更何況在此考試的多半都是夏寧臣的同窗,他可不想丟了臉麵,萬一被那禮部怪罪下來可就麻煩了!

於是夏寧臣看著最後半炷香,認認真真地寫完了卷子,盡管他還是對八股文一竅不通。

出了考場後,夏寧臣便是落的一身輕鬆,繼續去那怡紅院逗逗姑娘、聽聽小曲兒了,好不自在。

然而當他看到告示那兒寫著的“第一名會元夏寧臣”的時候,著實震驚了,顧不得同年酸溜溜的話語,馬上奔回了宅子,誰也不知他怎麼想,大概是太興奮了。

來年的殿試,夏寧臣也是不得不去了京城一樣,結果回來後的皇榜令他大失所望,竟是撈了個一甲狀元,金燦燦的“夏寧臣”仨字很是刺眼,那日消息傳遍了整條街,夏府請了方圓十裏的人慶祝,可沒把夏寧臣喝死。

夏寧臣真的死也想不到那通在他眼裏根本就是瞎扯淡地文章居然會被皇帝看中了,嚇得他一晚上沒睡好,還特地去問了監考官是不是選錯了,然而那監考官隻是跟他扯了一大堆沒用的。

夏寧臣並不是很清楚此朝代的官職到底是怎樣的,是沿襲華夏哪個朝代,還是自己有一套,所以他還是有些擔心,萬一是個九品芝麻官怎麼辦?萬一混不好怎麼辦?萬一娶不到妾室怎麼辦?

那不行,在現代他混得那叫一個爽,在古代他起碼也得混成魏忠賢那樣的!不然都對不起夏寧臣這三個字。

夏寧臣抽了抽鼻子,看著禁閉的夏府大門,橫眉倒豎,辭行這日夏府竟是一個人也不肯來送行,借口“沒睡醒”,個個都回屋睡了回籠覺。

正當夏寧臣欲破口大罵時,一輛馬車緩緩馳來,接著一個侍衛跳下馬,雙手作揖,恭敬道:“夏大人,請!”

夏寧臣一看前麵係著著兩匹精壯駿馬,樂嗬嗬地上了馬車,同時也有些依依不舍地看向遠處熙熙攘攘的怡紅院,心底嘀咕道:哪天等他當了大官,得回來買下這小青樓,娶完裏麵的美人兒才行!

“寧臣,你怎麼也在這兒?”一道年輕幹淨的男聲忽然從身後傳來,一看,竟也是一輛馬車,隻是那馬車懸掛著的流蘇金飾上比夏寧臣少了一個,那是一甲榜眼的標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