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霽雲快馬加鞭的趕往焦郡,卻不知剛踏進焦郡範圍時,就有探子盯上了他,隨即回城相報,他信心滿滿的前往,將許叔冀看成最後一顆救命稻草,他相信,他一定會出兵相救的。
焦郡城內,重兵把守,府衙內更是肅靜一片,忽見一人帶著信紙跑了進去,來到府邸大門麵前,道:“報告禦史,從東南麵來了一支五十餘殘破唐騎兵,似是長途夜襲,已經虛弱之極,但軍形不變,像是前來請援的。”
“嗯?”房內傳來一聲清吟,隨即寂靜一片,忽然傳來聲響:“命周都尉接待,管吃喝,換軍馬,送一千布昂,請走吧。”
“這、、、”探子驚疑一聲,不敢多問,答了聲是,便下去傳令,這算什麼事啊。
“禦史,隻怕是睢陽來的援軍,為何不救。”房間內坐著四人,上位是瘦精的許叔冀,剩餘三側是他的得力大將,此時也在暗潮洶湧,唐軍準備收服長安,他們命郭子儀的命令欲要動兵。
“某知道是睢陽的援軍,尹子奇十萬大軍壓進,別說是他睢陽,就是某這手下三萬精兵都扛不住,能堅持到現在,他張巡也足以自傲了,再不退卻,城破人亡,也是咎由自取。”許叔冀淡淡的道,此話一出,讓身邊將領汗顏,什麼叫咎由自取,他們不明白,許叔冀是嫉妒張巡的名望。
正所謂樹大招風,張巡的聲望如日中天,除了郭子儀,無人能望其項背,(張巡最後封神了,郭子儀還不過是個人而已。)他堅守雍丘一年,名聲大噪,要不是因為命好逃了出去,早就戰死,轉戰寧陵,竟然將燕軍節度使斬殺,受到肅宗李亨的重用,一年之間,從一個小小七品芝麻官升到三品禦史大夫,讓許多人苦熬一生的人眼紅,要知道,朝廷大員最高不過二品,一品都是虛職。
這就是他們的思想,他們隻看到這所謂的名望,卻不知張巡費盡心機,身先士卒,不怕犧牲才守住了雍丘,隻是守住,他也隻想守住,沒想什麼升官發財,可在他們看來,這就是張巡的目的,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我隻能這麼說。
許叔冀心胸狹窄,他不想張巡再屢建奇功,若是真讓他守住江淮要道,他日不還得封官加爵,騎到他們頭上,這睢陽明顯守不住,若此時還不知進取,收兵就走,戰死也活該!
所以他坐山觀虎鬥,就眼睜睜的看著睢陽被叛軍一點點的蠶食掉,也早做心裏準備,拒絕救援,此時身邊將領才感覺到禦史的無情,一時暗自短歎,他們又有何法,權力不在他們手中,狼狽趕來的南霽雲還不知道,他將碰一鼻子灰。
下午時分,南霽雲終於看到焦郡的城邑,拚盡最後一點氣力,快馬加鞭的趕到城下,被都尉周流熱情接待,並送上水飯,算是在城下搭了一個暫時救濟的小棚,把南霽雲當叫花子打發了。
南霽雲也是餓的不行,立馬讓手下先吃再說,有了力氣才能請援,他們的戰馬也被拉去喂草,這一番周到的服務讓他們忘卻了才來的目的,等飯飽之後,才想起一個問題,自己怎麼還在城門前,抬頭一看,簡陋的帳篷讓他一肚子火冒。
“周大哥,在下是睢陽都尉南霽雲,叫某南八便是。”南霽雲喝了口水,繼續道:“勞煩告訴許禦史,睢陽大難,希望能借五千兵馬,待解了圍,定然送還。”
“咳,嗯,賢弟在睢陽的英勇我們早有耳聞,先行休息,明日再談,許禦史已經去安排,相信結果很快就會出來。”周流慚愧道,他與南霽雲相處片刻,就感覺到此人的驍勇,足以封至將軍,隻是上麵的安排讓他無力,可怎麼都說不出口,而且許叔冀隻是這麼一安排,鬼知道他什麼意思,不過眼下來看,對於這幫援兵,不是很待見。
“什麼?休息,不不,沒時間了,某今夜就想帶兵殺去,睢陽一刻也等不了!”南霽雲急切道,他不知道睢陽還能堅持到多久,他必須速去速回。
“是是是。”周流連忙答應,長呼一口氣,道:“禦史再與安排,賢弟稍等片刻。”
“好,某相信許禦史,半個時辰若無答複,某就親自去問。”南霽雲也懶得講什麼禮節,把自己據在城外他也懶的計較,隻要兵糧給予,一切好說,他便安心的等了半個時辰,就在不耐煩之際,城門突然打開,送來幾輛木車,上麵全是端布,弄南霽雲楞了一下,老子要布幹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