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覺間,已經過了半個月的光景。
這一天,我再次站到銅人陣前。此時的我已經有了足夠的把握與底氣一舉衝破這堅不可摧的十八銅人陣。
“施主,開始吧。”戒色說著,率眾僧再度向我襲來。
見此情形,我急忙運起真氣,足下長生蓮盛開,手上以劍作刀連劈十餘下,卻是狂刀門的斷水刀。
當然,我的攻擊在金剛寺的金鍾罩麵前不值一提。不過我並不氣餒,這就好比打撲克一樣,誰見過上來就扔倆王四個二的最後手裏三四五六沒有七,或者七八九十沒有J的?對吧?秉著好鋼用在刀刃上,大牌就得用來砸大牌上的原則,咱是不是得留著點手?
戒色見我今天的攻擊有些輕飄飄的,麵露疑惑之色。但即便他不喜鑽研佛法,也能保持沉穩的態度來迎接我的詭計。此時的十八銅人再度將我圍上,戒色虛晃一棍後一掌向我拍來。我知道,這是金剛寺的“大手印”,若是被印個結實,今天還得留在這裏。
想到這裏,我急忙後撤幾步。手中枯劍再出,試圖抵擋戒色的這一掌。如今我所會的這幾招經過半個月的瘋狂練習,雖說談不上爐火純青,但也足以登上大雅之堂。
戒色也不與我多做糾纏,因為此時我的身後已經有另一銅人一棍劈來。這一棍劈得是陰險至極,嚇得我再度運起步生蓮,向一旁挪去。
“砰”的一聲,偷襲而來的這一棍砸在青石地麵,竟是濺起些許碎石。看來是真的不留情。
就這麼在銅人陣中閃轉騰挪了將近半個時辰,我終於瞅準機會跳出戰圈。右手執劍於身側,左手掐劍訣於胸前。撤去周身護體真氣,凝於劍身。這便是白衣所傳靈泉劍宗招式——“登天門”。
此時,我體內的真氣正在源源不斷地向劍身彙聚,一種從未有過的乏力感忽然湧上。我知道,成與不成就看這一次了。於是右臂帶著劍緩緩抬起,眾僧見狀也都施展出金鍾罩試圖抵擋。
不知從哪裏吹來了一股微風,竟是緩緩托起了我已經疲憊不堪的身體。現在的我雙腳離地,雖說距離不大,但也足以讓我俯視著十八銅人陣的每一個人。他們如同十八座金鍾,雖各自而立,卻又渾然一體。
一劍揮下,頓覺眼前一陣眩目。強打起精神,卻仿佛看見麵前一扇大門緩緩打開。門內仙音繚繞,霧氣彌漫。
“咚......”一聲鍾鳴。劍氣已轟在金鍾之上。
“哢......”鍾鳴後,金鍾碎裂的聲音雖然不大,但卻猶如炸雷一般響在眾人耳畔。
“嘿......”這次卻是白衣的聲音。
我脫力落下,感覺跌入一個溫軟的身軀之上。抬眼看去,竟是屈情。
“小蝦還是有些急了。”白衣的聲音再次傳來,“怕是在這銅人陣中待得有些久。”
“我......”我掙紮著要起身,“戒色他們呢?金鍾都碎了!他們人呢?”
“勞煩施主掛念,幸有白衣劍仙相助。我等無礙。”戒色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來。
屈情撤去了一直扶著我的手,小聲道:“這幾日白衣前輩一直都在後山。就怕你真的施展出登天門傷到他們。也是怕你......”
“咳咳。”白衣輕咳了兩聲,打斷了屈情的話,“小蝦,銅人陣已破,你可出關了。”
“恭喜施主出關。”戒色的聲音再次響起,“施主宅心仁厚,貧僧感激。”
我看向被我傷得俱是嘴角滲血的十八銅人,有點不好意思道:“那個......幾位師傅,你們的傷......”
“無妨,無妨。皆是金鍾碎裂所產生的反震。修養個把時辰就好。”其中一個和尚微笑道。
就這樣,我闖陣成功了。原本以為會和其他裏那些孤膽英雄通關成功的設定一樣,鮮花美女環繞。但實際上卻是被兩個糟老頭子——沒錯,我說的就是司空昀和老謝頭,拖死狗一般地拖拽回了禪房。
一路上我掙紮著要起身去找屈情,奈何兩條手臂被兩個老頭攥得死死的。隻能倆腿在地上亂蹬一氣,這出關的架勢,看起來更像是要被人強行關進某個犄角旮旯的山洞裏閉關一樣。
“小公子,不要胡鬧了。”老謝頭出言勸道。
“放開我啊!”
“小友,莫要如此嘛!”司空昀也來勸我。
“放開我!”
“小蝦,別鬧了。”白衣盡量讓自己的語氣溫和一些。
“不行!放開我!”
“小蝦,乖。”屈情強忍笑意道,“我還得盯著趙環姐呢。”
“哦。”
回到禪房,我又被兩個糟老頭子扔死豬肉一樣扔到床上。此時我連死的心都有啊!才從十八個精力旺盛到無處發泄的老爺們兒手中逃出來,有落在了兩個糟老頭子手中。我的命咋就這麼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