益央就這樣跪著,時間一點點地過去,不知不覺,已經兩天了,雙腿已麻木到沒了知覺,汗水侵濕了衣襟,益央曾幾度差點暈厥,每當快堅持不住的時候,益央就在心裏對自己說,再堅持一下,應該就能打動靈婆了。
益央跪了兩天,靈婆就睡了兩天,時間已經不多了,如果三天之內靈婆還不願意下山去救張闓,張闓就徹底死了。
想到這裏,益央含恨地望著靈婆熟睡的背影,為什麼一個母親會變成這樣,為什麼付出那麼多努力,最後還是改變不了結局,想著、想著,益央開始變得瘋狂起來。
隻見益央在洞內瘋了般的大叫“莫麟神,你給我出來,你算什麼神仙,妄我們平時拜你,敬你,我阿媽不救,你也不救嗎?”
“你亂喊什麼,驚擾了莫麟神,全寨的寨民都跟著你遭殃。”靈婆終於坐起身來,嗬斥道。
“哈哈哈哈,我要的就是這種結果,你不是說救了我夫君,全寨的人都會死嗎,我要讓你知道,不救我夫君,全寨的人也得給他陪葬。”益央猙獰地說道。
“你這個瘋子,蠱是你自己下的,現在你夫君死了,你卻在這裏不依不饒。”靈婆說道。
“我隻是想讓他一直陪在我身邊,永遠不離開,我沒有想過要他的命,我沒有啊。”剛才還在狂笑的益央,頓時又泣不成聲地說道,活像一個受了刺激的神經病。
“莫麟神!你給我滾出來。”益央又開始大喊大叫起來。
“別喊了,我陪你下山。”靈婆瞪著雙眼氣憤地說道。
卜益家門口,圍了很多村民,聽說靈婆為了救自己女婿的命破例下山,大家都來看熱鬧。
張闓的屍身任然被泡在大缸中,不過這七葉回魂草還真有些許效果,張闓整個人現在看起來就如同睡著了一般。靈婆望著張闓的屍體說道“去準備三炷香,一碗白米,兩個生雞蛋,一隻大公雞,一根繡花針,其他的我想到了再告訴你,他三魂七魄早就散了,我要給他招魂。”
等益央把靈婆需要的東西都找齊了以後,靈婆又吩咐族人把張闓連同那口大缸一起抬到門外,靈婆發現圍觀的寨民太多,頓時皺起了眉頭,於是益央又好言好語地一個個把這些前來看熱鬧的寨民打發走,待到寨民們都走盡之後。靈婆先是拿出三炷香,點燃之後,雙手合十,跪在地上,虔誠地念了一串誰也沒聽過的話。然後又找了個凳子坐在張闓的屍身旁,一手握住張闓的手,另一隻手端著一個大碗,碗裏麵放著白米和兩個雞蛋,靈婆又閉上雙眼對著這個大碗念了一串咒語。
就這樣反反複複念了有兩個時辰,靈婆突然雙眼一睜,用手掰開張闓的嘴,再把碗裏的兩個雞蛋外殼打碎,蛋黃蛋清給張闓吞下,然後一手抓住大公雞,嘴裏不停地念著什麼,另一手猛拍公雞的頭三下,然後就把公雞丟在地上,說來也奇怪,這公雞起先還亂抓亂跳,被丟在地上以後,就安靜地站在原地,像是被施了什麼魔法一般。
靈婆擦了擦額頭的汗水,然後對益央說“你們隻需要遠遠的跟著這隻公雞,就能找到張闓的魂魄,隻要發現公雞倒地不起,那便是張闓的魂魄附身在公雞身上了,趁著公雞沒有醒來,你們便將這碗白米一點一點散在回來的路上,待到公雞醒來時,自會被這白米引誘而來,切記,活人不可在公雞兩丈之內出沒。快去快回,我太累了,先休息休息。”靈婆說完,就轉身進屋,留下了一臉茫然的益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