廣陵城東,有一茶館,這茶館名也是有趣叫一間,這一間茶館的說書台上有著一說書人正口若懸河:“這徐閑不愧於雲遊劍之名,劍法極其淩厲,這歐陽偆狄節節敗退震的其是虎口生疼,手上的長虹險些脫手而出,歐陽家何方神聖?嶺南拜劍山莊少少莊主,江湖傳聞同齡之內無敵手,可在這雲遊劍前卻如此羸弱?歐陽偆狄手上的名劍長虹隻能用作格擋之用,加之二人約戰之處是在這天門山之巔,歐陽偆狄若再退便是要墜崖了!就算是這待宰的羔羊也要掙紮幾下,何況這大名鼎鼎的歐陽偆狄呢?隻見歐陽偆狄內力出長虹,劍意暴漲!”至此這人手上驚堂木一拍:“預知後事如何,請聽下回分解”,這底下的觀眾方才大夢初醒般過來,不知何人帶了個頭,稍後那掌聲回蕩在整個茶館之中,有人歡喜,便有人憂,比如台下已有人怒火中燒。
“老於頭,你他娘的不知話說一半會爛舌頭的嗎?”前排雅座的一個剽悍中年人拍桌而起,臉上青筋暴起,桌上的茶食也了過去,亂作一團,那杯盞裏的上好碧螺春打翻之後溢出的清香,飄香滿屋。
台上的說書人隻是喝了口茶:“稍安勿躁,客官。”這剽悍中年人罵娘的話還沒出口,樓上的雅間便傳來聲音:“吵什麼?”這三個字壓過了所有聲音,這聲音並沒有多大而是底下已經噤若寒蟬了,因為二樓一身著紫袍的俊逸年輕人露了臉,嘶!廣陵府孫知府的嫡長子孫不庸,這臭名別說是廣陵了就算是整個廣陵都有所耳聞,可謂人盡皆知。
見到孫不庸這中年人也不敢吱聲了,便是滿臉諂媚之色:“孫公子,真是好久不見了”孫不庸折扇一收:“是好久不見了啊!您這雲成鏢局的當家的一年裏八九個月不在廣陵城內,我倒是甚是想念啊!趕明邀您在府上一聚,還希望楊大當家的賞個臉”孫不庸麵帶笑意,卻讓楊成雲心生膽寒。楊成雲本想著以故婉拒卻又硬著頭皮應下了,畢竟這成雲鏢局在這廣陵經營多年這廣陵又是孫家的地界若是不去這後麵的日子可過不好了,楊成雲強撐了一個笑意:“孫公子說個時間,我定到”孫不庸道:“好,準備好了會遣人去通知您的”說罷便轉身拂袖而去。
待見孫不庸而去楊成雲頓時癱坐在椅子上,孫不庸會來這裏原來是衝著自己來的,一旁的侍從想把他從椅子上扶起來,楊成雲擺了擺手示意他退開。這時的茶樓裏也嘈雜起來更多的是議論剛剛現身的孫不庸,頓時嘈雜之聲不絕於耳。孫不庸之父是這廣陵府知府孫徵,也是一代明官,可這兒子卻是個實打實的紈絝子弟,這讓人百思不得其解,傳聞孫不庸不是這孫徵親生兒子故而性格迥異,也有說這孫徵終日忙於事務疏忽了對這孫不庸的管教,孫徵雖知曉孫不庸所作所為但孫不庸不做傷天害理之事,但所作所為卻極其匪夷所思。
十餘裏之外的廣陵外城西邊,官道上車馬行人也是絡繹不絕,再往西便是一處林子,這林子中的樹幹極壯,樹高參天枝繁葉茂之下陰影處格外涼爽,如今正值三伏林中卻無人避暑真是稀罕事。原是前些年不知如何一夜之間廣陵城外以劫道為生的賊寇均死在了這裏,少說有著數百人。屍首分離,頭被人割了下來懸在樹上,來驗屍的仵作的早已年過半百,見過的死人也不再少數到了現場光聞到血腥味便開始作嘔,見到上百人頭同懸在樹上的“壯觀景色”差點倒了過去,此案也是驚動了孫徵親自到現場,待仵作查驗之後百人死因一致銳器所致直接致命,也就是說這百人死於同一人之手。一人殺百人後不留痕跡仍能全身而退,此案孫徵自知身邊無人能查便上報上級,刑部派人審查之後便交於了錦衣衛,會審之後得出的結論便是江湖人士所為恰好那時的錦衣衛負責江湖案件,不過雖然死了數百人但畢竟都是賊寇加上錦衣衛內部也是事務繁多,三大指揮使各立集團也無心操辦此事,後來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一段時間之後就沒人再管這件事,而這片林子也沒什麼人敢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