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鈴鈴……”耳畔響起那熟悉的上課鈴聲,遺憾地是,當時的我已經退學兩個月了。
六月是個考試月,月初的高考,月末的中考,這兩場很有分量的考試,都足夠讓人目不轉睛地,關注這個無比慘烈的月份。
“叮鈴鈴……”鈴聲繼續震動著我的耳膜,將我從無盡地思緒中拉扯出來。
回過神的我,端起一盤紅燒茄子,高喊一聲:“上菜啦!”
正常情況下,緊接著上課鈴聲的應該是,各個科目的教師,對著學生喊一句亙古不變的口頭禪:“現在開始上課!”
可當時的宏程酒樓,已經不屬於正常情況了。
前麵我提到了在酒樓大廳裏複製了一個小型廚房,並且用“美男計”吸引了不少中年婦女過來切磋廚藝。
可是,在解決問題的同時,一定會產生新的問題。
問題永遠存在。
隻能麵對。
由於廚房被我這個第五承包人,“複製”、“粘貼”到了大廳,酒樓的名氣也在周圍的幾個小區裏傳開了。
當時的大爺大媽們每到夜晚,最喜歡帶著音響,隨便找個銀行門口,聚在一起跳廣場舞。
我給他們另外找了個比那有意義的事。
到酒樓裏學習各係菜肴!
原來酒樓裏有一位月薪5000的大廚(這工資在當時是很高的,雖然現在的最低工資為7000,人均工資已經達到10000了),姓李,專攻魯菜,是劉盛的師傅。他那一手好刀功,完全可以達到讓眾多調酒師汗顏的程度(酒瓶碎了不礙事,要是刀掉了……)。
輪到他這個上了年紀的大廚“坐台”的時候,他就像打了雞血一樣,對著圍了大廳廚房的一群大媽,用拗口的普通話,講解起來自己走南闖北所了解到的各地飲食文化!
晚上下班的時候,勁頭未消的他,還向我提出申請一個無線頭戴麥克風!
我果斷拒絕!
看來一個年輕又帥氣的學徒已經不能滿足他的要求了。
我當時打擊他:“叔!你到底在廚房裏憋了多少年呀?”
李叔回我:“不多不少,整整十六年!”
他可算是熬出頭了。接下來的幾天,他還向我們大家抱怨結婚太早了,沒有等到我這朵奇葩!
那怕在大廳的廚房裏待上個一年半載,靠著一身手藝,也能吸引不少妹子呀!
說起妹子,我就不得不提,大廳改造的那幾天,開除所有兼職服務員的事兒。
由於施工時間有點兒長(施工期間不能營業),就把原先所有的服務員(全是女的)都開除了。同時為了保證施工人員高效率的每天幹活,並且不因其他雜事浪費他們的時間,三樓廚房在施工期間沒有停止工作,免費向施工人員提供飯菜。
從早幹到晚,還比原來的約定期限超了兩天。
沒辦法,大廳的氣味需要揮發幾天。
酒樓的口碑在大媽們之間變好之後,她們也幫著酒樓宣傳。
四樓五樓包間裏的空調,在炎熱的夏天也慢慢的事先打開降低房間裏的溫度了。
三樓的廚房在一樓的“三角廚房”帶動下,幹起活來也變得更加遊刃有餘。
廚師們有了能露麵的機會,給他們增添不少動力。
我的曹叔叔是個大學教師,為人比較有遠見,他在酒樓大廳廚房建成的時候就誇我:“你這想法比裝空調還有用!”
收賬的張宏程叔叔最能直接感受到生意的改善,也是緊接著,第三個接受我這想法的人。為了第二天的找零,她每天都向我們換零錢。
至於另外那個全身上下都散發著喜感、身材虛胖的李叔叔,他在重新開業的宴席上,才發表了讚許言論——對桌上的菜。
那些菜他都已經吃過很多遍了。
從外地被我叫回來幫忙的高中同學,周文博,在跟著我一起發幾天傳單後,就擔任著買菜和從三樓往一樓運菜的工作。
全酒樓沒有一個女服務員!
無論是一樓還是三樓的廚房,不能讓廚師兼職傳菜呀!
一樓還好說,玻璃上製作了能上下移動推動的小窗,可以把菜遞出來讓圍成一圈的食客品嚐。
二樓、四樓、五樓可就不行了。
大廳坐滿人,二樓不見一個(因為二樓沒有廚房!)
首先是招聘,我突發奇想地想招幾個護士。
護士比服務員更加專業,職業要求他們更加細致入微,麵麵俱到。
讓照顧病人的護士照顧顧客,顯然更有點兒大材小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