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你當時是怎麼跟我說的?”殷慕蘇緊盯著他,厲聲問道。
十七艱難地吞咽了口水,恨不得立即轉身跑掉。他支支吾吾半天,最後擠出一句:“這是顧逐離安排地,殷教主你……你去問他!對了!我想起來我時歸閣還有好多事務未處理,我……我先走了,咱們回見!回見!”
說罷他便利落地轉身,腳底抹油般飛速溜了出來,像是生怕被殷慕蘇吃了一般。
陵寒看著十七的身影,也有些尷尬地摸了摸鼻子,他知道自己剛剛說漏了嘴,便也不好意思再多說什麼,隻轉身看了一眼殷慕蘇,忙不迭地說道:“這個……教主,我……先去處理教中事務了。”他又轉身看向沈長鈺,“沈公子,你來此一趟不易,先去歇息吧,之後的事情我們再慢慢商議。”
沈長鈺沒有多說些什麼,隻是回頭意味深長地看了柳容一眼,然後微微頷首,跟著陵寒走了出去。
剛才還滿滿一群人的屋子,此時竟隻剩下了柳容和殷慕蘇二人。柳容小心翼翼地打量了殷慕蘇一眼,卻見他眉頭未解,神色嚴肅,像是在思索著什麼。
而方才靜悄悄趴在柳容手臂邊的係統,此時也輕巧地跳下床,有些好奇地張望著四周。
兩人誰都沒有說話,隻管沉默著。柳容是想說也沒辦法開口,而殷慕蘇……她想教主大人也沒必要和她一個小人物多說些什麼。
柳容正想著,卻忽見殷慕蘇回過身,一雙深邃的眸子,無言而又靜默地望著自己,直教柳容刹那間頭腦一片空白,傻愣愣地僵在了床上。她看著那人走過來,極為體貼地輕按住柳容的肩膀,將她的身子托了下去,然後又細致地為她蓋好被子。
“抱歉,”殷慕蘇目光閃爍著,卻沒有看向柳容,他低聲說道,“我該安排好一切的。”
柳容木訥地聽著殷慕蘇的話,險些以為他也是被什麼附了身,竟說出這樣的話。
然而殷慕蘇並沒有在意柳容的反應,他輕輕掖了掖被角,自顧自地說道:“這裏是慕寒宮,你盡管放心地休息便是。雖然這一次,我本意隻是為了見到沈長鈺他們,卻沒想到,會陰差陽錯地見到了你。”
他輕聲說著,抬頭看向柳容的眼底。殷慕蘇現在是彎著身子,與柳容挨得極近,以至於近到柳容一抬眼便能輕易地窺到他眼底流動的光芒。
那一點不知從何而來的情緒,驅動著殷慕蘇鬼使神差般地抬手輕托住柳容的臉頰。
冰冷的觸覺從指尖蔓延開來,明明是蝕骨的含義,柳容卻隻感覺到自己臉上那滾燙的溫度。
這太不對了!柳容心想,殷慕蘇是吃錯什麼藥了?不然怎麼會做出如此超乎尋常的動作。
然而,並沒有允許她多想,殷慕蘇便收回了手,隻是,他還不忘輕輕地摩挲一番,似是在確認什麼。
“你好好待著,”殷慕蘇又說,“不用想太多,過不了多久,你就會知道前因後果的。”
“十七,你當時是怎麼跟我說的?”殷慕蘇緊盯著他,厲聲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