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耀!你可知罪?”滅長老右邊的長老率先打破沉寂,正是先前去抓淩耀的長者。
一股無形的威壓施加於淩耀,餘威彌漫在這個正殿,圍觀的外門弟子有些還是煉體境,自然是承受不住這股威壓,臉色陡然蒼白,步步維艱,朝正殿門口走去。
寶座居中的滅長老淡然地看了一眼右手邊的長老,麵色冷峻,悶聲道:“夠了!何長老欺負這些後輩作甚?免得讓人說道我們倚老賣老,仗勢欺人!”
滅長老所說的何長老正是先前去抓淩耀的長者,也是半隻腳入土的人了,老古董級別的!是‘憫法閣’司法部僅次於滅長老的長老,以其大義滅親著稱玄靈宗。
“哼!”何長老冷哼,一甩袖袍,閉眼靜坐。
淩耀神色平靜,似乎剛剛的威壓對他一點效果都沒有,漠然道:“敢問何長老,我有何罪?莫須有的罪名我是不會認的!”
事已至此,不得不說還能保持如此鎮靜,此子心性當真是非凡,倘若沒有此事,恐蛟龍得雲雨,此子定非池中之物!三位長老各懷心思,為之凜然。
何長老聽得淩耀明知故問,突兀的一喝,宛如春雷乍起:“明知故問!莫要裝傻!快快認罪!”
淩耀著實有些無語,他犯了什麼罪?不就是殺死個人,而且還是罪有應得,罪不可赦。他這不應該是為民除害嗎?理應受到褒獎,怎麼現在還要審判他,四海八荒,天上地下,誰敢審判他!
“哼!好!好!事到臨頭還不認罪是吧?”何長老深深地看了一眼淩耀,冷笑道,“那麼,好,今日就由老朽來揭露你的罪行——”
“諸位聽著!我玄靈宗出了這種孽徒!掃地門生淩耀觸犯宗規,殘害我宗外門弟子——趙嘯天,手段血腥殘忍,觸犯了宗規第十條,同宗弟子不可自相殘殺!著‘憫法閣’執法部將其擒入麵魂獄,待司法部長老會商議後再聽從發落!”
圍觀弟子和長老們心神一震,‘麵魂獄’可不是一般關押弟子的普通監獄!‘麵魂獄’聽其名,顧名思義,實則是一堵牆,但其牆麵上烙印有奇怪的符文,方圓十裏寸草不生!死氣沉沉!普通尋常百姓一靠近就會暴斃而亡,那怕就是修者也不會輕易靠近。
何長老辭嚴義正,不怒而威,看著淩耀道:“淩耀,你可有異議?”
淩耀眼神冷漠,凝視著眼前的何長老,他上一世閱人無數,誰善誰惡,一眼就可知!但眼前的何長老正氣凜然,不像是裝的,淩耀心想到。
“嗤嗤!何長老我問你,如果有人有要殺你,你是眼睜睜的看著他來殺你嗎?你不會反擊嗎?同理,我殺趙嘯天也是如此!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要犯我,我必加倍奉還!何長老,我說的對嗎?”淩耀眼神如同深淵般深邃,冷聲說道。
何長老聞言愣住了,而後拂了拂胡須,竟無言以對。
滅長老左手邊的長老一直沉默不語,眼神閃爍,饒有趣味的打量著淩耀,那眼神就像是在觀賞一個美人,這令淩耀感到不爽!淩耀暗自腹誹:“用這種眼神看老子幹嘛?好惡心···”
“咳咳!盡是歪理!不要再狡辯了!既然你出此言,可有人為你作證?”何長老冷哼道。
說罷,他冷漠的眼眸掃過在場的外門弟子,所有的人都暗暗低下頭,不敢與其正視。
一片肅穆的正殿內,氣氛壓抑,一個小廝連滾帶爬地倉皇進殿,氣喘籲籲,抹了抹額頭上的汗漬,驚慌道:“不好了,韓,韓掌櫃來了!”
“我說你們啊!半隻腳都入土的人了!不去享清福,來這搞這麼大陣仗!審判這小娃娃,老臉往哪擱。”蒼老的聲音從門外響起,響徹整個正殿,正殿裏的弟子、長老麵麵相覷。
滅長老左手邊的長老神色凝重,眼神眯萋,看著門外道:“韓掌櫃造訪,為何不現身?”
陣陣微風吹來,一襲青錦袍,腰間掛著個酒葫蘆,飽經風霜的麵孔,溝壑無數,白發蒼蒼的老頭。不知是不是喝酒的緣故,兒童般紅潤的麵色,赫然一副仙風道骨般的高人。
來人正是碧清樓的韓掌櫃!
說起這個人幾位長老也是墮雲霧中,摸不清來路。
一年前到玄靈宗,來的時候直接叫囂見掌門,最後掌門親自接見,好言好語的談話。親自下令,全宗弟子、外門內門的弟子、長老,各峰峰主見到這位掌櫃都要謙卑有加。
“老朽不請自來,唐突了!”韓掌櫃朗聲說道,而後將腰間的酒葫蘆塞子打開,暢飲一番,旁若無人。“我剛才老遠就聽見你們說什麼要將淩耀那小娃娃擒入‘麵魂獄’!老朽今日就把話撂這了,誰敢動他!先過老朽這一關!”
為首審判的三位長老聞言一震,雙方僵持不下!韓掌櫃看著有些遊手好閑,但隱隱地卻散發出一絲元嬰的氣息,不怒而威。
何長老眼神深沉,忌憚地看了一眼韓掌櫃,他隱隱有一種錯覺,麵前的韓掌櫃似乎比掌門更勝一籌!也正因如此,何長老也不敢怠慢他。
何長老打著心裏的算盤,其他兩名長老又怎麼會不是呢?僵持中,何長老急忙圓場,開口道:“哈哈哈,哪裏的話,韓掌櫃聽錯了!我是想將此事事大化小,免得傷了咱們玄靈宗和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