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顧笙看著他這般正經的模樣,也說不出什麼了。
“痛不痛?”
顧笙想要掙脫開他手的桎梏,“你先放手。”
“不痛。”席南城不假思索地道,有些不滿她的舉動,“你要去哪裏?”
他這才剛剛從手術室被推出來,她就要拋下他不管了?!
“我哪裏也不去,你好好睡一覺,我就在這裏。”
顧笙輕聲安撫道。
他現在需要休息。
“陪我。”
席南城挪動了**子,拍了拍旁邊的床位,示意她躺下。
他這麼一動,那吊瓶也隨之微微晃動。
顧笙有些著急了,忙製止他的動作,眼睛都急紅了一圈,“你別亂動。”
席南城卻全然不在意,薄唇一掀,吐出兩個字,“陪我。”
顧笙生怕他再做出什麼舉動,爬上床,但卻不敢挨他太近,生怕會碰到他的傷口。
可男人卻大手一撈,緊抱著他,不留一絲縫隙,腦袋枕在了他的頭上,磨蹭了好幾下。
“你別亂……”顧笙張了張嘴,小幅度地掙紮著,不敢太大力。
“乖,別動。”
磁性的聲音裏透著一絲明顯的疲倦。
顧笙聞言,僵著身子,沒敢再有動作了。
逐漸的,頭上的呼吸聲變得均勻。
……
而此時的另一邊,經過了一個多小時的奮戰。
“成功了!”
忽而,不知是誰呼喊了一聲,整個地下室都有點沸騰了。
“成功了,我們成功了。”歡呼聲一片。
陳秘書見狀,心口的那塊大石也終於放下了。
視線不由得望向窗外,目光忽而變得有些深遠,感受著夜裏帶來的沁涼。
一切都要結束了嗎?
“夫人,成功了。”陳秘書走出了閣樓,撥打了一通電話,恭敬地彙報道。
“很好,告訴他們,獎金明天到賬。你也辛苦了,好好放假休息。”
席瑜漫望著窗外的夜色,雨還在下著,猶如斷了線的珍珠般,滴滴答答的,沒有要消停的跡象。
二十多年了,她等這一刻已經二十多年了。
她執念了二十多年的東西,卻在這一刻,得到了。
可是為什麼……沒有想象中的快樂,反而那顆心空落落的,說不出的感覺。
二十多年……這是支撐了她二十餘年的信念,曾多少個夜裏,她都是靠著這般信念撐了下來。
可她卻不自知,有些東西,會隨著時間慢慢變淡,而有些東西,也會隨著時間加深……
可她卻不願意承認。
該結束了,一切都該結束了……
那張修飾得精致的臉,忽而劃過一道痕跡,悄然無聲。
沒人知道……
也不會有人知道。
席南城這一覺,足足睡十幾個小時。
窗外天色已大亮,那場大雨終於停歇。
被雨清洗過的大地,透著雨後的清新。
顧笙剛從醫生的辦公室裏走出來,前麵走過兩個護士,交談聲清晰地傳入耳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