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意思,你竟會哭。”皇帝傾下身子,似發現了一件有趣的事,拇指拂過她猩紅的眸子,“你謀害孤的母後與你的親姐姐秋水時,眼都不曾眨過一下吧?”
秋夕心中一冷,皇帝,皇帝果真是要和她秋後算賬了,她慌亂道:“那些事,是奴婢所為,是奴婢的錯,孩子是無辜的,他……也是皇上您的孩子啊!”
皇帝要怎樣對她都無所謂,但孩子決不能受連累。
皇帝收回手,站直了身體,嘴角彎起刀尖一般殘忍的冷笑:“孤的孩子?孤不記得自己有什麼孩子。”
什麼?
秋夕愣愣得盯了一會皇帝:“皇上,竟,不打算認他?”
那天他摟著她,明明說:“秋夕,為孤生下這個孩子。”那時夕陽映著他琥珀色的眸子,她還以為自己在裏麵看見了溫柔。
他既不要他,又為什麼要她生下他?誘哄她生下孩子,現在又不打算相認,難道這一切都隻是為了報複她?秋夕一時無法思考。
“賤婢,你憑什麼以為你的孩子,會有皇子命?”
心底忽然升起一絲寒意,秋夕呼吸停滯,一種不好的預感油然而生。
泡在冷水中的指尖逐漸蜷縮,修剪圓潤的指甲生生在堅硬的地磚上磕斷,秋夕卻感受不到一星半點的疼痛:“你打算怎麼處置我的孩子?”
“賤婢!連尊稱都忘了嗎?”瑩嬪尖厲的聲音響在耳畔。
皇帝俊美陰刻的臉在電閃雷鳴中分外詭異,秋夕看著他,仿佛在看一具已經去世多年的死屍,他散發著一股從內到外的陰冷,連聲音都那麼滲人:“入藥。”
腦袋轟得炸開,入藥?她自然知道這個孩子是世間最有效的靈藥。
虎毒不食子,但這個人,這個人!
那一瞬間,她怒到失去理智。
秋夕拽著皇帝的衣裳,顫巍巍地從地上爬將起來,赤紅著雙目,對著那張好看到極致,也恐怖的極致的臉狠狠扇了一巴掌。
“啪——”所有人噤若寒蟬,沒人想到她會敢這麼做。
“你要殺了自己的孩子,給誰入藥?”她的神色近乎癲狂。
皇帝的臉色晦暗不明,一手卡住秋夕的下巴,力氣不斷鎖緊,直到“哢嚓”一聲骨頭斷裂的聲音響起,才一字一字咬牙道:“賤婢,這是你欠秋水和孤的,你欠的債,這輩子都還不清!”
下巴脫臼的疼痛讓秋夕在皇帝收手之後軟軟倒地,她半閉著雙目,世界一片混沌。
真疼,這雨像箭一樣尖厲,水像冰一樣刺骨,身體如同被馬車碾過一般,但也不及心中疼痛的萬分之一。
皇帝到底有多恨她?
秋夕不知道,她隻知道,在皇帝的眼中,她心狠手辣、工於心計、無情無義。
害死於自己有恩的太後,親手毒死自己的同胞姐姐,更是用計成為皇帝的女人,懷了他的孩子,以此抬高自己的身價。
大概,這就是十惡不赦、該千刀萬剮的女人吧,但皇帝沒有要她的命。
她懷胎的這十個月裏,皇帝甚至對她照顧有加,宮變之後她雖被貶為宮女,但她的吃穿用度與從前當郡主時沒有任何變化。
“有意思,你竟會哭。”皇帝傾下身子,似發現了一件有趣的事,拇指拂過她猩紅的眸子,“你謀害孤的母後與你的親姐姐秋水時,眼都不曾眨過一下吧?”
秋夕心中一冷,皇帝,皇帝果真是要和她秋後算賬了,她慌亂道:“那些事,是奴婢所為,是奴婢的錯,孩子是無辜的,他……也是皇上您的孩子啊!”
皇帝要怎樣對她都無所謂,但孩子決不能受連累。
皇帝收回手,站直了身體,嘴角彎起刀尖一般殘忍的冷笑:“孤的孩子?孤不記得自己有什麼孩子。”
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