梓桑猶豫不明,踟躕道:“你在說什麼?”
他緊緊扣著她的手腕,似乎再用一成的力氣就會將它輕易折斷。“你肚子裏的孽種!”
“孽種?”
她恍惚,難以置信,竟然有了孩子,那是什麼時候?
眼神若是能將她殺死,她必然已經死了千萬次。他恨死了這種純澈無辜的眼神,當初自己有多愛她,現在就有成千上萬倍的恨來回報她。“別裝出一臉無辜,孽種已經兩個月了。”
隻有兩個月,一切都還未顯山露水,他卻一針見血地捉住了她的痛楚。
這孩子他來的不是時候,卻自顧自地進入了娘親的身體,在體內盤根萌發,可她卻無比痛恨這個無辜孩子的父親。
這世上多可笑,一個母親不愛自己的孩子,因為她恨給予孩子生命的男人。可眼前娶她的男人恨她,因為他恨她奪走了他的一切。
他厲聲嗬斥道:“你舍得讓他死麼,他慢慢在你體內生長。本來你可以決定著他的生死,可是如今,你是我靳子期的人,他的生死便由我掌握。你必須把他生下來!”
緩緩地,如垂淚的蠟燭般,眼角有些不可抑製的濕潤感,仿佛心中下了場暴雨,滿滿當當地溢出了體外。“你的目的是什麼?”
靳子期先是一愣,繼而悵然而笑。“姚梓桑,你終於流淚了,我從未見過你哭,原來你流淚傷心的樣子,如此光彩奪目,如此暢快人心。”
鼻子酸楚,眼眶卻如泄洪,不可遏止。那麼多年了,自從十二歲那年梓梓出嫁起,她就未流過一滴眼淚,原以為,世間最傷痛的事情莫過於她最愛的姐姐離開。卻不想今日,心痛得無法抑製。
靳子期笑了,原以為他的笑容是世間最風朗,最好看的,可是如今,他卻笑得那麼苦,那麼冷。“我要你生下你的逆子,讓你們母子分離,我會在岫雲莊養大他,把他培養成一等一的殺手,為我所用!”
她的身不能動,眼淚汩汩地淌,一旦開了頭,無法停歇。“你真的那麼恨我麼?”
“你心痛了?”他修長清秀的手指擦過梓桑的臉頰,饒有意味地嘲笑著,“我就是想讓你知道母子分離之苦,讓你償還我父子分離之債。”
梓桑痛心疾首,道:“我從未殺過你父親,隻是,你不信罷了。”
他篤定她是殺父仇人,所有的因由都來源於弑父之恨。“親眼所見之事,豈能作假?”
梓桑回敬以狠烈的目光。“既然你認定我殺了你父親,為何要這樣大費周章地娶我,倒不如殺了我來得幹脆。”
“殺了你太便宜,我很期待母子分離的好戲。況且,你是赫迪言悉想娶過門的女人,我自然不能讓他得逞。”他瞬間撲到她,錦衾在側,紅燭搖曳,酒氣從他近身的錦袍中漸漸擴散出來。他的眼眸,如幽深的天際,漆黑,無星。“別想著死,我會讓你活,從明天起,會有郎中和丫鬟貼身照顧你的起居飲食,直到你分娩那日。”
梓桑猶豫不明,踟躕道:“你在說什麼?”
他緊緊扣著她的手腕,似乎再用一成的力氣就會將它輕易折斷。“你肚子裏的孽種!”
“孽種?”
她恍惚,難以置信,竟然有了孩子,那是什麼時候?
眼神若是能將她殺死,她必然已經死了千萬次。他恨死了這種純澈無辜的眼神,當初自己有多愛她,現在就有成千上萬倍的恨來回報她。“別裝出一臉無辜,孽種已經兩個月了。”
隻有兩個月,一切都還未顯山露水,他卻一針見血地捉住了她的痛楚。
這孩子他來的不是時候,卻自顧自地進入了娘親的身體,在體內盤根萌發,可她卻無比痛恨這個無辜孩子的父親。
這世上多可笑,一個母親不愛自己的孩子,因為她恨給予孩子生命的男人。可眼前娶她的男人恨她,因為他恨她奪走了他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