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那家中本來就供養著大夫的,自然是一切都好說,隻要把大夫叫來診治一番,去了心中的疑慮便可。
然而這些人家畢竟是少數,而且多是那些老牌的貴族之家。
大多數的官員家中是不會無緣無故供養這些大夫——又不是時時刻刻都有人生病,平白無故的供養這些人,實在是劃不來。
可是到了這種時候,他們才不得不佩服那些看似古板的傳統世家,人家做的都不是無用功啊!到了關鍵時刻也真的能排上用場啊!
這些人家也隻能是迅速的連夜去請那些早已經打樣關店的各大醫館、藥鋪的大夫們了。
於是乎,京城裏的大小大夫們恨不得都一股腦的被請到了個個權貴富豪之家中。
此刻也沒有人嫌棄經驗不足,醫館太小等平日裏被人詬病的那些小大夫們了,更有甚者,連一些野醫也是被叫到了一些相對低等的官員家中。
這也是沒辦法,這種就要看誰的官職大,誰家的銀子多了。
靖安侯府上一向是供養了一位念過六旬的大夫,乃是從太醫院中退居榮養,讓賢給年輕之人的老太醫。
此刻雖然已經夜深,他還是被從自家的被窩裏叫了出來,顫顫巍巍的來給侯爺和侯爺夫人、少爺、小姐們請個平安脈。
一番折騰之後,老太醫喘了一口氣,又喝了一杯茶這才在眾人期盼的目光中,張口說道:“眾位都是沒有大礙的。”
四個人都是同時吐了一口氣。
“然而,老夫也不知道那所謂的傳染病究竟具體是何病症,所以這病症也很可能有潛伏期,明日下午,老夫過來再給幾位診脈,確認一下是否有事。”老太醫為人十分的謹慎。
靖安侯親自起身,扶了老太醫起來,溫和的笑道:“到底還是蔣老太醫慎重,這次真是多虧老太醫麻煩了。還請您走好,我等明日再恭候您的大駕。”言談間對這位老大人也是十分的尊重。
蔣老太醫滿意的撚了撚已經有些稀疏的胡須說道:“無妨,無妨,都是老夫分內之事。”
“蔣老大人,難道真的有病是通過血液就能傳播的嗎?”突然有人在背後發問。
蔣老太醫一回頭,就發現提問的是靖安侯的長女,董小姐。
“的確是有這樣的病症。而且聽了方才侯爺的描述,我估摸著多數是肝病!但是這也不好說,也有可能是什麼染了什麼髒病或者是中了毒,也說不準。這些病都是可能通過血液傳播的。”蔣老太醫摸著胡須搖頭晃腦的說道。
“多謝老大人解疑。”董清的笑容有些勉強,可是好歹也算是得體。
這樣的情況下,又有哪個小姐能心存畏懼?所以蔣老大人也沒覺得有什麼不妥之處。
等到送走了蔣老大人,靖安侯也是感到心力交瘁,不願再多說什麼。
尤其是一看到突然回府的董清,他就氣不打一處來,心中就更沒了多說的意願。
於是,他就輕輕一揮手,說道:“今日大家都累了,就下去各自休息吧。明日等到蔣老大人再來診脈再說吧。”
靖安侯夫人跟著丈夫回到房間,心不在焉的伺候著丈夫脫了衣裳,自己卻是呆愣愣的坐在一邊,盯著桌子上的蠟燭的燭火發呆。
靖安侯本來就疲憊不堪,上了睡榻,卻發現自己的夫人坐在一邊發呆,一點要休息的意思也沒有。
“夫人……夫人!”靖安侯叫了幾聲,夫人卻是一點都沒有發覺,依舊是一動不動。
靖安侯是個心思細膩之人,頓時心中一動,突然厲聲說道:“夫人!你是不是知道些什麼!”
這驟然一問,靖安侯夫人驚嚇之下,立即說道:“是!”
可是隨即她就反應過來,馬上改口說道:“不!”
靖安侯此刻睡意全無。
他三腳並作兩步走到夫人的跟前,一把拽起夫人的手,冷冷的說道:“說!不許陰霾!否則我明天就送你去家廟吃齋念佛,一輩子你都別想出來!”
靖安侯夫人和靖安侯夫妻多年,一直是感情和順,此刻見丈夫說出這樣的狠話,又是一臉的猙獰之色,頓時癱軟在地。
“侯爺,大事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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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王夫妻二人也是一同回到了府邸。
剛一進了院子,柳靜菡直接把丫鬟趕出了屋子,她直直的看著司徒俊,麵色如水。
“今日你總該給我一個明確的交代!到底你和柳靜芸是什麼關係?為什麼你一而再再而三的不顧體麵……不顧我的感受和他私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