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意思是,那放蛇之人,居然是不想要故意傷害我的性命的?”司徒俊立刻想到了關節處。
這樣大費周折的弄了一條豢養了許久的毒物過來,又是挑了這樣的時機,最終的目的卻是不要他們的性命?
“也或者是,他們不想要你的性命!”柳靜菡想了想,篤定的說道。
司徒俊猛然抬頭,他已經猜到了柳靜菡的意思。
“她們是針對你的!”
柳靜菡點了點頭。她也是回來的路上才想通的。
這些人費盡心力,派來毒物卻拔了毒牙,這看似不合常理的行為,如果最終歸結到一點上,一切就都會合情合理。
對方一開始就不是想要對付司徒俊,目標就是柳靜菡。
隻不過他們的目標不是為了傷害柳靜菡的身體,反而是為了離間他們夫妻之間的感情——
如果柳靜菡表現出任何的猶豫或者怯懦,這在當時的這等危機關頭,自然是不會引起司徒俊的不悅。可是一旦脫險之後,哪怕是小小的退縮或者驚恐都會演變成為對愛情的不忠,對王爺性命的輕視。
所以事情才會如此的詭異。
一方麵要弄到一個足以威脅兩人性命的強大毒物,另外一方麵卻又不能讓這個毒物真的危害到司徒俊,否則這個計劃就會泡湯。
“這人好詭秘陰毒的心思。這分明就是要咱們夫妻離心離德,並且要從中離間。”想到這裏,司徒俊也不得不感慨。
雖然當初提議讓柳靜菡先行離開的是自己,但是如果她真的顧著自己先走了,此刻自己是否還能夠平心靜氣?
對方就是利用了人的這種複雜而隱秘的心思,才設下了這個毒計!
“知道那個墳塋之人,究竟都有什麼人?”柳靜菡雖然也明白司徒俊的想法,卻也不點破,反而繼續追問其他。
司徒俊的臉色沉了下來。
這個地方的確是隻有曾經和他共同長大又深得他的信任之人才知道。
“也不過是兩個。”司徒俊的聲音有些低沉。
柳靜菡眼珠一轉:“可是趙嬤嬤和李義山?”
這兩個人,一個是陪伴他成長的如同半個母親的老嬤嬤,另一個是深得亡母信任,掌管府裏事務的臂膀之人。
也隻有他們兩個才可能知道這件事情。
“此事,倒是真的無法下定論了。”柳靜菡有些不確定了。
若論動機,當然是人在京郊莊子形同囚禁的趙嬤嬤更加有可能出賣司徒俊。
可是這些天司徒俊的行蹤卻恐怕不是身不在王妃的趙嬤嬤所能夠洞悉的。
這樣看起來,竟然是誰都有可能了!
這兩個人,無論從情感上還是能力上,都是曾經得到過司徒俊特殊對待的下人,所以不管是誰做下了此事,對於司徒俊都是一個不小的打擊。
一時之間,司徒俊就有些患得患失,麵色也有些不虞。
柳靜菡見他突然變了臉色,也不想讓他過分的糾結此事,就轉移了話題說道:“到底還是你福大命大。今日得了這樣寶貴的蛇膽入藥。過幾日,你找個機會去讓厲長清大人入府,幫著咱們參詳參詳藥方,說不定真的能對你有很大的幫助。”
“我聽說生吃蛇膽可以明目驅毒,你看如何?”提到眼睛恢複光明的問題,司徒俊也微微來了精神。
柳靜菡連忙擺手說道:“此事大大不可。坊間流傳之所謂土方,真正奏效的又有多少?反倒是失常聽說有人因為誤服藥物而致命的。”
她頓了頓接著說道:“蛇膽本是清火明目的佳品,奈何這毒蛇的體液本身具有毒性,而且蛇身上往往生有一種小蟲,這都不是於人體有利的。所以這蛇膽萬萬不可生食!否則很容易成中毒或者腹痛。”
司徒俊點了點頭,說道:“是我過分急切了。現場的神醫王妃就擺在這裏,我隻束手就擒就是,何苦多操那個心?反正我的命是早就交給你了的。”
柳靜菡的眼神也很溫柔和堅定,她沒有給出一個多麼確切的答案。因為她不想憑空給他製造希望,結果很可能會是巨大的失望。
在一切沒有定論之前,她寧願是未知之數,也可以讓他不過分沉溺此事,反而無法正常生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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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覺醒來,柳靜菡卻發現司徒俊早已經不見了蹤影。
她尋思著問一問他去了哪裏,可是心中微微一動,也大概明白了,他是想辦法去探查昨日的猜測了。
柳靜菡想了又想,最後還是決定不要參與此事。
畢竟那兩個人雖然是奴才,可是若是論起情分來,卻是不會輸給自己個這個新來的王妃。
由著青鸞幫她收拾妥當之後,柳靜菡閑來無事,就把青鳳給叫了進來。
“這幾天,有什麼需要我注意的事情?”
這樣的開場白,每隔幾天就會進行一次。目的就是為了讓青鳳這個包打聽給柳靜菡講一講府內外的大事小情,也好讓柳靜菡不至於出了事情兩眼一抓瞎。
青鳳笑嘻嘻的說道:“倒也沒有什麼特別的事情。還是流傳說穆王妃那件事情。也不知道怎地,穆王妃這樣的不謹慎,居然把拍賣得回去的兩個大花瓶都弄碎了。如今一來,真真兒是偷雞不成蝕把米,人財兩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