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她就笑眯眯的看著柳靜菡。
柳靜菡此刻總算是明白人家特意把自己叫過來到底是什麼用意了——
這分明就是料到了武德帝會起疑心,所以太給他弄了個驗證的手段。
武德帝眉梢一挑。顯然也是明白了為什麼非要帶楚王妃過來。
他倒也沒客氣,反而接著說道:“楚王妃,進去幫著診脈,朕可是真的想知道,太子妃是不是特意為了讓朕高興,而哄騙朕了。”
這話說得有些陰陽怪氣,讓人摸不透他的真實想法——到底是為了這個意外而來的孫子而欣喜呢?還是因為這個不速之客不請自來而懊惱?
柳靜菡隻能是躬身說了一句“遵命。”然後就扶著宮女的手上了馬車。
秦雙雙身下墊著著狼皮褥子,身上也蓋了厚厚的柔軟的錦緞被子。
她的臉上帶著幸福的笑容。一看到柳靜菡上馬車,立刻就低聲說道:“表姐, 快來恭喜我。”
柳靜菡不置可否,有些不願意多說。
沒想到這一次,秦雙雙卻是態度強硬的拉住了柳靜菡的手說道:“表姐!你最是明白道理的!我想你一定是眼明心明!”
武德帝和太子兩個人靜靜的等著,都沒有畏懼越來越冷的天氣。
顯然,柳靜菡也不敢耽誤時間,也不過是盞茶的功夫,她就從馬車上回來。
她走到武德帝的身邊,低聲說道:“啟稟皇上,裏麵的秦夫人的確是身懷六甲,這一點兒臣可以保證!”其他的話,她沒有多說一句。
武德帝的臉上露出意味深長,他深深的看了太子妃一眼,又看了柳靜菡一眼,似乎想看出兩個人是否有勾連的嫌疑。
可是最終,他還是像其他的得知孫子即將出生的祖父一樣,安慰的說道:“如此,總算是太子有後!也算是蒼天有眼了!不要在耽擱了,即刻回京,然後朕再行封賞!”
太子妃高懸的心,總算是放下。她再一次的慶幸找了楚王妃過來。
柳靜菡是個聰明人。她就知道,她一定會作出正確的選擇。
武德帝回到自己的那駕無比寬大軒敞的馬車之前,一躍上了馬車。王喜自然也是隨著上去。
剛剛進了馬車,武德帝的臉就沉了下來。
“去,給朕好好查一查,這個秦氏是究竟是什麼來曆!”
王喜有些不知所措。什麼秦氏?這般沒頭沒腦的,讓他怎麼查?
看到他有些疑惑的臉,武德帝微微眯了眼睛說道:“太子妃說這位秦氏,是太子的妾室,居然懷了太子的遺腹子!”
王喜一驚,立即脫口而出:“這不可能!”
可是隨即又立刻閉嘴。
他知道自己說的話太過於荒唐。
“你也覺得奇怪?”武德帝冷笑著說道,“朕隻不知道,這位賢良淑德的太子妃究竟是故意隱瞞此事,還是想要給朕一個驚喜!”
王喜知道武德帝此刻已經是異常的憤怒。
事情如此的發展,顯然已經是超乎了武德帝的預料。而這位帝王最厭惡的就是難以掌控的感覺。
“還有,你不是和朕保證,太子的病這些年都沒有什麼進展?那麼這個孩子又是從哪裏冒出來的?”
王喜聽出來這話裏的責備,他心中一哆嗦。
他自知這件事情是不可能的。然而,天底下的事情,誰又敢保證?
此刻,他隻能是深深的低下了頭,不敢再多言語半句,隻等著回到京城之後,再細細查探以做驗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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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靜菡看見司徒俊傻傻的依舊目光茫然的等在冰天雪地中,又是好氣又是感動。
她趕忙走過去,衝著在一邊苦著臉伺候的李義山說道:“怎麼敢讓王爺就這麼站在風雪中?”說完就趕緊拉了司徒俊的手往自家的馬車走去。
她感覺那雙大手涼極了。顯然他也是凍得夠嗆。
李義山邊走邊訴苦:“王妃明鑒。小人是一直在勸,怎奈王爺他一意孤行啊!小人真是……難啊……”說到這裏,李義山的臉皺得簡直如同十八個褶的包子——苦不堪言。
司徒俊在李義山的攙扶下,慢慢上了馬車,又笑著說道:“別聽他胡說,我哪裏就成了紙糊的?”
“下次不許這麼小孩氣了!”柳靜菡也跟著進去,隨後又立刻從李義山手裏接過那手爐,親自上了套子,塞到了司徒俊的手裏。
李義山識相的沒敢坐到馬車裏,反而是坐到了車轅上,和車夫一起。
司徒俊皺著眉頭,低聲問道:“怎麼回事?”
柳靜菡卻是沒頭沒腦的反問道:“前朝是不是有皇太孫即位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