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顧長風語氣裏溫度全無,但他抓著安願的大掌卻小心地控製著力度,沒有讓她感到一點痛楚。
然而安願十分驚慌失措,全然沒有注意到他這些細枝末節的溫柔。
如果顧長風肆意發泄自己的怒火,她可能反倒會有些安心。
如今他極力克製著自己的情緒,從麵上尋不出一絲生氣的跡象,倒讓安願更加不知深淺,像一隻無法逃脫獅爪的小獸,警惕著任何可能遭受的打擊。
“顧總,您在嗎?”
一道聲音打破了顧長風與安願之間凝滯的氣氛,顧長風深深地看了一眼安願,將手中的鑽戒隨意丟在地上,轉身走出了休息室。
安願知道這絕不是放過她的意思,但還是鬆了口氣。她穿上衣服,將鑽戒撿了起來,隱隱聽到外麵有人說到自己,隨之也款步走了出去。
“顧總,一切已經準備妥當了,隨時可以出發。”
“嗯。”
秘書點了點頭,將手中的禮袋放下,恭敬地退出了辦公室,從頭到尾甚至沒有朝安願看過一眼,極有職業素質。
但恰恰是這種職業素質,讓安願感到無比難堪,仿佛隨時提醒著她在這裏是一個突兀而不可見人的存在。
她下意識咬緊了唇,輕微的刺痛提醒著安願,讓她不至於當著顧長風的麵失態。
“換上禮袋裏的衣服,我帶你去參加一個晚會。”
安願聞言驚訝地抬起頭,“晚會?”
顧長風揉了揉眉心,抬手將紛亂的卷發散下,碎發擋住了他的臉龐。但哪怕看不清他的臉,安願仍可以想象出他嘴角惡劣的笑。
“嗯。你的丈夫,他也會來。”
“什麼?”安願驚訝地瞪大雙眼,急切道:“我們可不可以不去?”
顧長風不發一語,將散落的發絲隨意綁起,露出的臉上卻沒有安願想象中的玩味笑意,而是一片冷凝。
他直直看向安願,眼中除了終年不化的冰雪,似乎還有別的什麼蘊在深處。但那抹別樣的色彩稍縱即逝,在安願試圖看清之前就已經被深深隱藏。
安願被他洞察一切的眼神看的身上發寒,再也無力去爭取什麼。顧長風決定了的事情,又豈有容他人置喙的餘地?
她苦澀一笑,默默拿起禮袋,轉身走向休息室。
顧長風冰冷的聲音突兀響起:“你仍然愛著他?”
安願沒有轉身,她恍惚間想起與蔣嘉辰熱戀的日子,他曾是她那段最暗無天日的日子裏唯一活下去的理由。而如今,哪怕結婚時的戒指仍然戴在她的手上,但彼時的感動早已不複存在。
“怎麼可能。”
“不要忘了,你找我的目的。”
安願的步伐停滯了一瞬間,她沒有再回答,繼續走進了休息室。
她找上顧長風,尊嚴盡失地懇求他的幫助,那些恥辱的日夜……
搭上自己所擁有的一切,隻為了能借力重生,還那些侮辱她、輕視她、對不住她的那些人狠狠的一巴掌,這樣一個深深刻印在安願心底的目的,她怎麼敢忘?
雖然顧長風語氣裏溫度全無,但他抓著安願的大掌卻小心地控製著力度,沒有讓她感到一點痛楚。
然而安願十分驚慌失措,全然沒有注意到他這些細枝末節的溫柔。
如果顧長風肆意發泄自己的怒火,她可能反倒會有些安心。
如今他極力克製著自己的情緒,從麵上尋不出一絲生氣的跡象,倒讓安願更加不知深淺,像一隻無法逃脫獅爪的小獸,警惕著任何可能遭受的打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