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舒晨請於昊軒吃飯，在一家粵菜餐廳。
舒晨把來意說明了，於昊軒答應得很爽快，接，片酬隨便給都行。
於昊軒答應得太爽快，舒晨忙道：“軒哥，真的，你別管我跟你情分，現在我就是一個導演，跟你談論合作，別太給我麵子，你這樣我會過意不去的。”
於昊軒笑了笑，“那你到底希不希望我接？”
“我……”舒晨的聲音很低，“希望的。”
“那就是了。”
舒晨咬了咬唇，有些歉疚，“這個片酬，跟你平時接戲的片酬少了很多，我覺得挺對不起你的。”
“其實，我平時接戲的片酬也沒你想的那麼高。”
“哈？”舒晨看過一個統計數據，還把一線明星的片酬報價列了出來，於昊軒是兩千萬級別以上的。
於昊軒解釋，“一些需要拚命的動作大片確實片酬會高點，並且還是在電影預算高的情況下，都市電影你給的這個數，也差不多了，所以不需要覺得歉疚。”
舒晨點了點頭，“恩恩。”
於昊軒說：“我其實很期待。”
“什麼？”
“期待和你合作。”
舒晨笑了笑，“我也很期待。”
吃了飯，舒晨主動結賬，挽著外套和於昊軒離開。
剛走到餐廳門口時，一個服務員推著裝滿碗的推車從側邊走道過來，眼看就要撞上剛出來的舒晨，於昊軒眼疾手快，抬手半摟著她往後退了兩步，“小心！”
冒冒失失的男服務員也嚇了一跳，趕忙道歉，“對不起，我剛沒看到你們，不好意思，沒事吧……”
舒晨定了定神，剛要跟服務員說沒事，此時不遠處的電梯門開了，於昊軒鬆開了舒晨，趕忙要上電梯，舒晨還沒反應過來，他怎麼這麼著急？
也懶得跟服務員話，追上了他。
進了電梯，於昊軒神情痛苦地說了句，“你別過來……”
舒晨一臉懵逼，為什麼別過來？可是她已經上來了，電梯門也關上了。
她剛想問怎麼回事，怎麼走的那麼急，下一秒就看到於昊軒全身抽搐，像是被電擊一樣抖動。
舒晨嚇了一跳，“軒哥，軒哥你怎麼了？”
於昊軒像是聽不到她的話，身體繼續在抽搐，不受控製，腳下沒站穩，他跌坐在地上，身體還在抖。
舒晨很慌張，也很害怕，此時此刻她不知道該做什麼，隻好跪坐在地上握住了他抽搐的手，聲音顫抖，“你到底怎麼了？”
過了一會兒，於昊軒的身體終於停了下來，他背靠著電梯壁坐著，微微垂著頭急促的呼吸著，像是經曆了一場搏鬥。
舒晨受了不小的驚嚇，臉色還刷白著，“軒哥，你好點了嗎？”
於昊軒抬眼看著她，小聲道：“抱歉。”
舒晨扶著他的手臂，“來，站起來。”
此時，電梯門開了，到了負一樓的停車場。
舒晨扶著於昊軒站了起來，走出了電梯。她驚魂剛定，剛剛於昊軒那個樣子實在太嚇人了，她小聲開口，“軒哥，剛剛到底怎麼回事？”
於昊軒並不想讓她看到自己剛剛的樣子，沒想到她也那麼快跟了過來，但是既然她看到了，他也不想隱瞞。
他說話時，語氣出奇地平靜，“癲癇，剛剛隻是發作了而已。”
癲癇？舒晨很驚訝，她從來不知道於昊軒有這種病，“那去醫院看看吧。”
“不必。”於昊軒說：“我車上有藥，吃了就沒事的。”
“可是……”
“別擔心，真的沒事。”
舒晨沒再勉強他去醫院，不知不覺走到了車子旁，舒晨伸手，“車鑰匙給我，我來開車。”
於昊軒拿出車鑰匙給她，讓她來開車。
上了車，他吃了一點藥後，便靠坐在副駕駛的座椅上，閉目養神。
舒晨一邊開車一邊想了很多，她對於昊軒的了解真的很少，連他有這個病都不知道。
回到於昊軒家裏，舒晨默默地百度了一下癲癇的這種病，了解了一下。
看過之後，她坐在沙發上，一言不發，心情很沉重。
於昊軒說：“你回去吧，我不能送你，你開我的車。”
舒晨搖了搖頭，“我現在不想回去。”
“擔心我？”
舒晨點了點頭，“嗯，軒哥，你到底為什麼會有這種病？”
“五年前拍戲受傷那次，頭部受了重創，這算是後遺症。”
五年前於昊軒受傷的事，舒晨是知道的，那次拍的是動作片，於昊軒從三米多高的架子上摔下來，住院住了一個月，沒想到還有後遺症。
想到於昊軒剛剛那個樣子，舒晨擔心道：“那會不會經常發作？”
“一開始那兩年，確實經常發作，情況比你剛才看到的還要糟糕，不過，後來好些了，隻要堅持吃藥，不會發作的，就算會，也隻是些輕微的發作。”
舒晨突然很心疼他，他們認識八年，兩人跟兄妹一樣，她在娛樂圈的這些年，受了於昊軒不少照顧，每當她遇到困難，都是於昊軒第一個站出來鼓勵她的，但是於昊軒五年前就有癲癇，她卻一無所知。
“軒哥，你別一個人住了。”要是真的發生什麼事，沒人在旁邊，那他該怎麼辦。
“我剛說了，不用太擔心的，其實也沒你想的那麼嚴重，我隻要按時吃藥就好了，這段時間沒吃藥，所以複發了。”
舒晨問：“為什麼不按時吃藥？”
“以為病好了，想嚐試一下不吃藥。”
舒晨抿著唇，沉默著，心裏很難過。她在想有什麼是自己可以幫得上忙的，但是怎麼也想不到。
她有點恨自己為什麼偏偏在於昊軒需要幫助的時候，自己什麼也不能做，隻能眼睜睜地看著。
手機響了，舒晨拿出來一看，是宋語哲打過來的，她接了電話，“喂？”
“什麼時候回來？”
舒晨看了看於昊軒，對電話裏的人說：“我今晚不過去你那裏了。”
“在哪？”
“我……”舒晨支吾了一下，不想騙他，隻好如實說：“軒哥今天有點不舒服，我在這邊照料一下，明天再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