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這一次她能克服這種恐懼,那以後她就不會再恐懼了。
但是,一想到宋凱河那張臉,舒晨就立馬消沉了。
關小田聽了,分析道:“晨姐,我覺得嘛,其實各有利弊,如果你去見宋凱河,他要是已經忘記了那件事又或者不計前嫌,並且對你很滿意的話,他老人家一個高興把咱們下一部電影的資金也投了,那我們就賺了。但是如果他還記著的話,你要是出現在他家,還以他兒子女朋友的身份,那估計不會給好臉色。”
坐在副駕座的舒晨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你分析地非常對。”
舒晨想了想,又覺得不對,“你也沒說到底去還是不去好。”
“你不是已經答應宋總了嗎?你要是不去,金主爸爸不高興,我們日子不好過啊。”
一邊是金主爸爸,一邊是金主爸爸的爸爸,兩邊都得罪不得。舒晨苦著臉,“你說我做個導演怎麼就這麼苦逼?大家都是鼻孔朝天走的,我就得低眉順眼,伏低做小。”
關小田道:“晨姐,你這叫忍辱負重!等你成了大導演,而我,成了大副導演,無論拍什麼戲都不缺資金,大把明星大腕找上來的時候,咱們也可以鼻孔朝天。”
“等到那天再說吧。”舒晨長呼了一口氣,撐著下巴看著窗外劃過的街景。
前方街道一個熟悉的背影出現在視線裏,舒晨扒著窗多看了幾眼,一個高瘦的男人臂彎裏摟著一個女孩。
舒晨指著人對正在開車的關小田說:“小田,你看那邊那個穿白色衣服的男的,是不是孫睿?”
關小田往她指的方向瞄了一眼,“好像是,哎?他旁邊的女人不是歆姐吧。”
車子很快劃過,舒晨想看那人的正麵,沒看清楚。要是看背麵的話,確實很像孫睿。
如果說那個男人是孫睿,那他身邊的女人又是誰?想到這,舒晨給袁歆發了消息。
舒晨:你家男人呢?
袁歆:你怎麼突然關心起他來了?
舒晨:沒什麼啊,就是想問問。
袁歆:他呀,昨天才出發去海南拍雜誌封麵,估計過幾天回來。
原來他去海南了,舒晨鬆了一口氣,剛剛大概是自己看錯了。
舒晨:那讓他幫我帶幾個青椰子回來,謝謝。
袁歆:不帶,謝謝。
舒晨:小氣。
袁歆:我是舍不得讓我家寶貝丟人,那麼帥的一個小夥,拎著幾個青椰子,像什麼話。
舒晨笑了笑,在輸入區打字:最近通告怎樣,忙嗎?
袁歆:最近都在忙房子裝修的事情,也沒接通告。
舒晨:那你加油,我到片場了,準備工作。
他們今天拍攝的場景在一個小區,上世紀九十年代的房子,稍微有點年代感。
舒晨往片場一掃,掃到了坐在樹下花圃邊上聊得正歡的鄭維樂和王夢涵,乍一看,他們兩還真挺般配。
舒晨坐下來喝了一口水,就開始工作,喚來男女主角開始講戲。自從他們兩上手後,舒晨講戲很少會要求他們怎麼演,隻是大概地說一說怎麼走位,說完了,剩下的就靠他們發揮了。
後麵進度加快了許多,估計中秋節之後這部戲就能殺青。
想到中秋節,舒晨就陷入焦慮,準確來說是想到要見宋凱河,她就焦慮。
上一次見麵把酒潑人家臉上,這次見麵聯合他的兒子一起欺騙他,還能不能有好印象了?
中秋節當天,劇組照常拍攝,舒晨人性化地取消了晚間的戲,在下午四點就收工了。
宋語哲大概是擔心她半途跑路,還專門來片場接人,接了人先回她的家,等她收拾一翻再去宋家。
舒晨挑了一條淡青色及膝裙,穿在她身上既有氣質,又不失清純。
坐上宋語哲的副駕座,她全程精神緊繃,雙手握著包包目視前方,在想著待會見了人該怎麼打招呼。要是對方做出一副厭惡的神情,她該要怎麼應對。
正在開車的宋語哲餘光瞥到她,“沒必要那麼緊張,我爸他也不吃人。”
舒晨強行擠出一個笑,聲音略帶顫抖,“還,還好,我也不是特別緊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