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去問問西西再給你答複。這種同學聚會可去可不去,看情況吧。”
現如今同學聚會都成了變相的“炫富會”。混得好的誇誇其談,恨不得讓全天下都知道他有錢。混得不好的,一般連麵都不露一下。霍初雪和喬聖晞之前也去參加過兩場初中和大學的同學聚會。到場的同班同學都不到三分之二。聽那些人各種裝逼、吹噓,一點意思都沒有。
兩人簡單聊了兩句,霍初雪對賀清時說:“你就在這裏等著,科裏還有事兒,我就先回去了。”
賀清時麵露感激,“麻煩霍醫生了。”
霍初雪離開診室沒過多久,周末敲好鍵盤,保存好資料。從椅子上站起來,“先生請坐,掛號單給我。”
賀清時依言往周末對麵坐下,將手裏的掛號單遞給他。
周末看了一眼上麵的名字,順手放在辦公桌一角,笑了笑,“賀先生這名字好熟悉,我感覺好像在哪裏聽過。”
“是麼?”賀清時抬了抬眼,不甚在意的模樣,“周醫生應該是之前碰到過和我同名同姓的病人吧。”
“可能是吧。”周末一天看那麼多個病人,遇到一兩個同名同姓的病人也是實屬正常。
周末:“賀先生怎麼了?”
賀清時:“牙疼。”
這邊霍初雪回到辦公室,她和喬聖晞說了3班同學聚會的事兒。
她原本以為好閨蜜對這種同學聚會沒興趣的。沒想到喬聖晞直接說:“去啊,當然要去了!快十年沒見麵了,我可得去看看咱們班那些老同學如今誰混得最好。”
霍初雪:“……”
霍初雪站在辦公桌後麵,在給自己泡菊花茶。
菊花在熱水的澆注下,清香慢慢散開,蒸騰而上。
聽到喬聖晞這話,她動作一頓,忍不住出聲提醒:“喬護士,別忘了你可是已婚少女。”
喬聖晞悠悠道:“我是已婚少女沒錯,可你不是啊!趁著這次同學聚會,搞定一個有錢有勢的老同學,多劃算啊!”
霍初雪:“……”
這如意算盤打的,霍初雪都無力吐槽!
她倚靠在辦公桌桌沿,手裏端著杯菊花茶在慢慢地喝。屈起一條長腿,姿態有些散漫。
她抿了一小口,輕聲說:“說實話這種同學聚會我真不想去,這麼多年沒見了,誰都不認識,又說不上話,沒意思得很!”
喬聖晞卻不容她拒絕,說:“小雪,這次咱們必須要去!我可要去看看那位鄒依小姐打算怎麼出風頭。”
霍初雪:“……”
賀清時的情況不算嚴重,牙齦發炎,周末給他配了藥。
周末從打印機處拿了單子遞給賀清時,“先去繳費,再到藥房取藥,最近幾天遵醫囑,飲食盡量清淡,忌辛辣,注意口腔衛生。”
他抬手接過單子,“謝謝周醫生。”
周末:“你是小雪的朋友不必客氣。”
他怔了怔。
轉身出了診室。
診室門合上的最後一秒,裏麵傳出小護士尖細的嗓音,“周醫生,說起來這還是霍醫生第一次往你這塞人呢。剛那人不會是霍醫生男朋友吧?長得可真好看呀!”
周末敲了敲桌麵,冷聲道:“八卦什麼呢!那位先生都三十七歲了,霍醫生怎麼可能找個年紀這麼大的男朋友……”
看完牙,已經臨近中午。外頭的日頭明晃晃映照著大地,暖意融融。
賀清時給霍初雪去了一條短信。
「謝謝霍醫生,改日答謝。」
霍初雪應該是在忙,並沒有立即回複他。
蘭姨生孩子,今早看牙,從岑嶺回來他就一直在承她的情。
他收起手機,然後直接去了產科住院部看望蘭姨和孩子。
從孩子出生到現在,這還是賀清時第一次看到他。小小的嬰兒被貴叔抱在懷裏,小眼睛滴溜溜打轉,似乎對一切都充滿了好奇。
他看著孩子,難得笑了,“很可愛,長得和媛媛有點像。”
誰都喜歡孩子,他也喜歡。
張淑蘭遠遠注視著孩子,眼角眉梢都遍布笑意,“不是有點像,這孩子和媛媛小時候簡直是一個模子裏刻出來的。”
賀清時看到張淑蘭這副表情也倍感欣慰。十年了,她終於從喪女的悲痛中徹底走出來了。
他抿嘴問:“叫什麼名字?”
張淑蘭:“杜今,今天的今。”
賀清時:“這名字不錯。”
張淑蘭靠在床頭,麵露期待,“姑爺,您給孩子取個小名吧?”
賀清時看向窗外,碧空萬裏,澄澈清明,大朵棉花雲漂浮。恰有一隻飛鳥撲棱著翅膀從眼前飛過,一晃而過。
他注目一瞬,慢騰騰收回目光,“就叫晴天吧。”
希望這個孩子的降生,能讓蘭姨一家雨過天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