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下著小雨,彌漫著蕭瑟的氣息。孤單的小城裏有著獨屬老城的味道,借著夜色的朦朧,隱約可以看見匆匆的行人。
昏暗的燈光照亮了一處地方,那是一家看上去很有年頭的孤單的小酒館。此刻,裏麵傳來陣陣喧鬧與笑聲,隔著老遠都能聞到那彌漫整個街道的酒香。
嘭的一聲,少年用力將一個看上去很大的木製酒杯砸到桌子上,一個中年男人的麵前。這一動作又引起了一陣笑聲。
“哈哈,小子動作那麼大也不怕砸壞了桌子,小心老板知道了把你這個月的工資都扣完了,到時候可別叫大家夥兒幫你求情啊。”
少年訕訕地摸了摸鼻子,又忍住羞意,漲紅了臉說道,“誰叫大叔不要臉,把我的事全說出去的啊。我不管,要賠也得讓大叔賠錢。”
正坐著的男子聞言也尷尬地笑了笑。“我不就是把你九歲還尿床的事情和你那小女朋友說了嗎。真的是,明明就是你自己那麼大了還尿床,敢做不敢當啊。難怪那女孩聽到的時候都鄙視你。”
說話的時候男人的眉毛忍不住上揚,一副鬥勝的公雞模樣,充滿了得意。
整個酒館又是喧鬧起來,笑聲不斷,弄得少年都忍不住給男子一個白眼。少年將托盤拿走,走向櫃台。櫃台後麵隻有一個人,正無聊地躺在椅子上,聽到大家的談話臉上也著淡淡的笑意。看到少年走來後更是故意笑出聲來。
躺在椅子上的是一個身材修長的慵懶青年,整個人蜷縮在一件過大的黑色外袍中,似乎很怕冷。雖然長的很普通,然而那恬淡的表情卻令人親近。青年一頭黑發,然而其中卻夾雜著少許白發,眼睛更是幽深如同古井,漆黑得仿佛能吞噬光線,讓人不太能確定他的真實年齡。
他打趣少年道,“你什麼時候還有個小女友了,也不帶來給老板我瞧瞧,心情好說不定給你漲漲工資呢。”
少年哼的一聲就將托盤放在了櫃台後麵,並沒有理會那可惡的老板。他來到了一張桌子前,桌子上有一個小台燈,一支筆和幾本看起來像是教材的書。少年安靜的坐下開始複習一天的功課,再也不想理其他人。
看到少年獨自生悶氣的模樣,青年老板無奈地笑了笑,閉上眼睛開始打盹。反正客人也就那麼些,來的都是些常客,也不用怎麼招待。
剛剛與少年打趣的中年男人也拿起那裝滿啤酒的木杯一飲而盡,打了個酒嗝,心滿意足的放鬆下來。
燈光下,男子壯碩的身軀上僅僅隻是穿了一件白色背心,富有爆發力的肌肉似乎要掙紮而出。從脖子處有一道傷疤一直蔓延到了整個胸膛,猙獰而又嚇人。
“聽說東皇星域最近不太平啊。據說北澤商行的商隊在東域給截了。那可是北澤商行花了重金聘請北域近千名高級雇傭兵和數位傭兵王的商隊啊。居然給人搶了。”說完男人大笑起來,似乎比剛剛打趣少年還好玩。
“誰知道呢,老老實實在北域呆著不好嗎,偏偏跑去東域做生意。東域那些人可不是好惹的。”坐在角落一個瘦弱男子笑道。他全身籠罩在陰影中,看不起麵容。隻有通過微弱的燈光可以看見他一身價值不菲的外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