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慈善晚會一直拖到很晚的時間才結束,因為詹妮弗·哈曼以及其他那些獲得金手鏈的牌手們,一個接一個的走上主席台,宣布將自己所獲得的冠軍獎金捐出1o%,並且表演說。
這種陳腔爛調的演說,在姨母帶我去參加那些慈善活動的時候,就已經聽過很多回了。但出於最基本的禮貌,現在我還不能離開,於是我興致缺缺的坐在椅子上,胡思亂想著。
“這是sop的慣例,每一個拿到金手鏈的人,都會將冠軍獎金的1o%捐出來,甚至更多。”車敏洙也參與了這次慈善晚會,他附在我的耳邊,低聲笑著說道,“事實上,當初我也這樣做過。”
“慣例麼?”我心不在焉的回答道,“我想,如果能有機會獲得金手鏈的話,我一定會拒絕捐款。”
“鄧先生,那您的做法就太出格了。”車敏洙搖了搖頭,壓低了聲音,繼續說道,“雖然您如果真的這樣做的話,我完全可以理解,但就連當初斯杜·恩戈那樣桀驁的牌手,還是在因為吸毒、以及狂嫖濫賭,而欠下巨額債務的情形下,都對這個慣例低了頭。”
“我的姨母曾經為了慈善事業,做出了非常多的貢獻,她花費了大把的金錢、時間和精力……但在我的姨父破產自殺、姨母瘋掉之後,沒有任何人想過對她施以援手。現在您可以把我看成一名職業牌手,而這是風險程度相當高的一份職業,隨時可能被人一杆清台,車先生,不管怎麼說,我絕不想姨母的故事在自己身上重演。”我毫不在意的說道,“我倒想問一句,如果拒絕捐款的話,美國政府會扣冠軍獎金嗎?”
“當然不會,這隻是慣例而已,並不是規定,更不是法律。”我身後的一位巨鯊王聽到我們的對話,他把頭湊了過來,參與了這場討論。“做為個人而言,我相當讚同神奇男孩的做法。我一直認為,慈善事業是毫無意義的事情。我們每年都必須上交奢侈稅、和個人所得稅,這是每一個國民應盡的義務,但除此之外,我們就再也沒有別的任何義務了。我對大仲馬在《基度山伯爵》裏寫過的一句話印象極為深刻——我從來不想去保護社會,因為社會並沒有保護我,我甚至可以說,一般而言,它隻是在不停的傷害我。所以我對它毫無敬意,並對它保持中立的態度,我得說,我並沒有欠社會和其他人什麼,而是社會和其他人欠了我的。”
“而我也一直是這樣認為的。因為當我曾經被人一杆清台的時候,沒有任何人,從自己的口袋裏,拿出錢來,讓我繼續玩牌。”做完這個總結之後,他壓低了聲音,對我說道:“神奇男孩,下午的會議裏,我為您投上了一張讚成票。”
“謝謝您。”
“我們也不願意,自己是被犧牲的那個人。這就是我和絕大多數巨鯊王投上讚成票的理由。”然後他提高了音量,微笑著對我說道。“神奇男孩,我想,我是沒什麼機會拿到sop金手鏈了,但是,我非常希望,能夠看到您奪得一次冠軍,然後告訴那些每年習慣於等著從我們這裏伸手拿錢的人,你一分錢也不會給他們……哈哈,隻是想想那個時候,他們的表情。就已經是很大快人心的一件事情了啊。”
金手鏈這種東西,還離我非常遙遠,但第八季hsp的前半季,在度過了後半程波瀾不驚的比賽後。我確實拿到了贏到籌碼數量的第一名,而我的身家,也從一千萬美元,升到了七千萬美元。
科克·科克裏安再次找到了我,而在海爾姆斯都同意出演這部電影之後,我也沒有辦法再拒絕他了……幸好,這部電影裏,我和菲爾·海爾姆斯的戰鬥畫麵,都可以輕鬆的從卡拉提娛樂場和BBc電視台獲得,我隻出演了不到半個月的時間。就拿到了過兩百萬美元的片酬,以及之後還會有的2%票房分紅。
“那麼,接下來您準備去哪裏?神奇男孩?”這一個月的相處,已經讓我和科克裏安成為了好朋友——他經常找到我和海爾姆斯,學習一些玩牌的技巧,很難想像,一位像他這樣的老人,還會有這樣旺盛的求知欲……在我們結束了前期拍攝工作後,他專程為我一個人,擺下了豐盛的分手宴。在這場分手宴上,科克裏安問我,“您準備回香港麼?”
我搖了搖頭:“不,我想我的下一站會是達拉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