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汐接過鼠肉輕輕咬下一口,入口便覺其味鮮美無比。張天雲問道“怎麼樣,好吃吧。”淩汐邊小口咀嚼著熟肉邊小聲點頭“嗯”了一聲。張天雲還是頭一次聽見有人讚同自己的手藝,立時高興了起來,開口道“那是自然,這是我李叔教我的法子。他做飯可好吃了。”淩汐問道“李叔?他是誰?”
接著,張天雲將他如何隨同李同風一路從蜀中來到漢中,李同風如何對自己好一並說與她聽。二人邊說邊吃,花了半炷香的功夫才將鼠肉吃光。二人都是被人追著跑了半天,腹中本就饑餓,外加鼠肉味道鮮美,二人都吃得格外幹淨。吃完後二人接了雨水將手洗淨,又往火堆裏添了些柴火,便都倚著石壁慢慢睡去了。
次日清晨,張天雲睜開眼發現淩汐已然醒了,正端坐著怔怔出神。張天雲抬眼看向外邊,暴雨已經停歇。昨夜的疾風驟雨此刻變得平靜下來,雨滴不時地從樹葉上滴落下來,偶爾還能聽見幾聲鳥鳴聲。
張天雲記著昨日洛鈴兒的話,便叫淩汐一同起身準備回城裏去。昨日他們三人是從城東出來的,按理他二人按原路回去便可。但張天雲還是擔心那夥人幾天仍沒有散去,便想領著淩汐在城外從東麵繞到北麵,再從北門進城,正好洛鈴兒所說的住處便在城北。他將想法同淩汐說了,淩汐自然沒有異議。既打定了注意,二人便在林中朝北行去。
昨夜一場狂風暴雨,地上滿是被風吹落的枝丫,因此行進起來並不容易。張天雲倒還好,比較他跟著李同風在大山之中跋涉過一段日子。隻不過淩汐一個小姑娘,看上去文文弱弱的,磕磕絆絆倒也正常,不時還需張天雲上前搭把手。因此二人走得並不快。
這片樹林看來規模頗大,二人走了約摸一個來時辰也未走出去。便在此時,空中又飄起了朦朧細雨,林間也起了霧氣。張天雲隻覺眼前猶如蒙上一層薄紗。原本就不易辨別方向的張天雲此刻更加難以判斷。就在此時,淩汐輕輕拉了拉他的衣袖。張天雲轉頭問道“怎麼了?”淩汐警惕地看向四周,輕聲道“有人悄悄跟著我們。”“什麼!”張天雲吃了一驚,他倒是不懷疑淩汐的判斷,不知為何他很相信這個有些神秘的小姑娘的直覺。隻是在這荒郊被人跟蹤,那人定是來者不善。張天雲第一反應便是莫非昨日那些人還沒放棄,來這林間搜尋了?
張天雲把淩汐護在身後,大聲道“什麼人,出來罷!別鬼鬼祟祟的!”說罷,林間不見有何異動,半晌之後仍是一片寂靜。張天雲鬆了一口氣,剛想轉頭讓淩汐不必擔心。便在此刻,一道黑影從霧氣中竄出,從張天雲側麵襲來。“小心!”淩汐尖叫一聲,一把把張天雲拉開。那人一抓不中有些意外,轉過頭麵向兩人。張天雲看到那人時頓時一股怒意上湧,雙手握緊了拳頭惡狠狠地看著他。隻見那人一身黑衣,麵容凶狠,一對細瞳異於常人。正是那夥殺害自己父母的妖族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