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無道聽到她的話語,縱身而起,刹那之間便從湖畔來到女子身邊,他俯身坐下,摟著女子細腰說道:“兩情若是長久時,又豈在朝朝暮暮,我隻是不想引起他人注意,引來閑話罷了。”
女子深情一望,而後眼笑眉舒,靠在風無道懷中說道:“你上次打聽的事有消息了,三年後便是春秋書院招生之期。”
“三年後嗎?看來我時間不多了。”風無道沉吟稍許,像是在回應般自語道。
他拿起桌上的酒,飲了一杯後說道:“一年後,我想去荒州走一遭,有沒有辦法?”
女子聽風無道說要去荒州,心裏一震,急忙從他懷中起身問道:“荒州是百獸之地,凶險萬分,你要去哪兒做甚?”
風無道轉過頭,盯著紅衣女子,沒有回答她的問題。女子見到他如此神情,像是想到了什麼,神色稍顯緊張,她有點忐忑地問道:“難道,你要去十萬大山找妖神花?”
“可是,這個消息才傳出來沒多久啊,而且還不知道它的真假呢?”
“再說了,就算是真的,依你現在的能力也沒辦法搶到手啊!”
風無道仰天歎道:“世人皆說我兒時飛揚跋扈才惹來了徒懷一身絕世天賦卻無法修仙的禍患。是,年少時我是犯了許多錯,可小時候誰不如此?嗬嗬,說到底還不是這戰王之子的身份引來了諸多流言。”
“世人以他們眼中的好壞來界定我的善惡,認為名門望族的子孫就該是謙謙君子,溫潤如玉。可是,我風無道為何要活在他們的眼中?我雖不是什麼正人君子,但也沒犯過眾怒吧?不就是年少輕狂些了嗎?為何有那麼多人怨聲載道?”
“這些年來,我秉燭夜讀就是為了想進入春秋書院改變命運。可而今,荒州正好有妖神花出世。不論最後結果如何,我都想去拚一把。”
“我要證明給世人看,我風無道就要逆天而行,就要把不可能變成可能。”
紅衣女子聽到他的話,心中了然。
據世間流傳,妖神花九瓣一蕊皆有奇效,其花瓣可以洗經伐髓、重塑經脈,更適修行;而花蕊,妖獸食之可增加化形幾率、彌補自身不足之處,修道者服用可減少成仙時的劫威。
她來到崇關城的這些年已經了解了眼前的少年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他並不像世人口中的那般不堪,隻是不想被世俗的規矩束縛,隻是與常人相比過於叛逆罷了。
而他想要去荒州既有可能是為了他自己,也有可能是聽了她那夜的一番哭訴,才想去荒州冒險走一遭的。
想到此處,她走過去輕聲說道:“要不,我讓曾伯陪你去?”
風無道聞言,搖了搖了頭,“你隻需幫我安排好去荒州的船就行了。”
女子聽後,神色有點不自然,“我知道你現在對我很不信任,但我想告訴你,我從未欺騙過你什麼。以前不會,現在也不會,將來更不會。”
風無道看到她這般認真的神情,揉了揉她的頭,像是哄小孩般,笑著說道:“我知道,但我要告訴你的是,自從你成為我風無道女人的那一日起,我便決定了,我要為自己和愛我的人打出一片天地。”
女子聽後隻是“嗯”了一聲,便不說話了,像是受了什麼委屈似的。風無道看女子情緒有點低沉,嬉笑道:“看來,我得施行家法了。”說著,他便將手伸到女子腋下撓了起來,被風無道這麼一弄,女子先是幽怨,而後笑了起來。
一陣歡笑過後,風無道在女子耳邊低語道:“要不,我今夜留下來陪你?”
女子聽後,耳根不由一紅,轉過身望著一臉壞笑的風無道說道:“你方才還說兩情若是長久時,又豈在朝朝暮暮,怎麼,這會兒又要食言了嘛?”
“若要兩情長久,必以共枕追朝暮,這怎算食言呢?”風無道將女子抱起邊向醉風樓走去邊笑著說道。
醉風樓中,月色如紗,似是為了遮去那一簾春色,黑夜似乎也很安靜,怕是擾了他們的好事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