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後,在一個破舊的房間裏。
“不要啊!不要殺我爺爺,不要...我求求你們,不要殺我爺爺!”
一位少年猛的睜開了雙眼,眼珠子轉了一圈,眼角還殘留著未幹的淚珠。他看著房頂,沒有說話,似乎像是做了一場夢。
此少年正是陳向東。
“咦!這是哪裏?我怎麼會在這?”陳向東坐起身來,疑惑道。
“你醒啦?趕緊起來喝碗粥。”陳靈兒端著一碗白米粥走來,小心翼翼的放在桌上說道。陳向東急忙下床向陳靈兒小跑了過去,並沒有去喝粥,而是激動的拉著陳靈兒的手。
“靈兒,這是哪裏?我們怎麼會在這裏,我跟你說…我跟你說我剛才做了一個惡夢,把我嚇的,我夢見天空中神仙在打架,打的那個激烈,我從來沒見過這種場麵,嚇的我腿都軟了,我還夢見…夢見……哈哈不可能...不可能...”最後一句話他沒有說出來,因為他認為即使在夢中也不願相信那個事實。
陳靈兒用關切的眼神看著陳向東,她知道他現在有多難受,她能體會到那種失去親人的無法言喻的痛,但是她不願意看到他這樣自欺欺人,一直像現在這樣沉寂在痛苦之中。
陳靈兒一把抱住陳向東,頭落在他寬厚的肩膀上,眼淚不自覺的流了下來。
“鼻涕蟲,以後有我陪著你,我會一直在你身邊,還有我爹,我們都會在你身邊。”陳靈兒哭泣著說道,雙手牢牢的抱著眼前這個少年的脖子。
“不會的,不會的,這不可能是真的,我一定是做了個噩夢,對,這一定是個夢,我要回去找老東西,他肯定在家裏悠閑的喝著茶,對了,我的燒雞了,老東西最喜歡吃燒雞了。”說完,猛地一把把陳靈兒甩開,看到桌上放著一隻燒雞,提著便往外麵跑。
這隻燒雞其實是哪天晚上東兒提回去的燒雞,一直在他的手中。那一晚,陳靈兒差一點也死了,她正睡的正香,渾然不知外麵發生了什麼,天聖老人用元氣罩罩住了村子,根本聽不見也看不到外麵發生了什麼,是陳一凡衝了進來,抱著他便飛出了村子,然後向打鬥的地方趕了過去。
陳靈兒被陳向東一把甩開,哭的更加厲害了,不是怪陳向東把她一把甩開,而是心疼,因為當年她失去母親的時候也是這樣,所以她懂他的感受。
陳靈兒用力的把淚水擦了擦,向陳向東跟了過去。
這間破舊的房屋是後麵陳一凡找到的,離村子不遠。陳向東提著燒雞瘋狂的向村子的方向奔跑著,靈兒跟著後麵,陳一凡悄悄的也跟在後麵。
不一會兒,陳向東看到的是,一片廢墟,麵前哪裏還有什麼村子,眼前一片廢墟,房屋全倒了,瓦塊,木頭散落的到處都是;那些葬紅花倒是依舊開著,不知是什麼原因反而更加鮮豔了。
陳向東楞在原地,看著家的方向,沒有說話,陳靈兒站在後麵也沒有靠近。
突然,他動了,像發了瘋似的向著家的方向跑,經過一處處廢墟,突然他看到了一片片墳墓,墓碑上刻著村民的名字,有從小給他東西吃,說長大了要娶她的方姐姐以及她一家三口,有打鐵匠老李和他的女兒,有他老喜歡在她洗衣盆尿尿的李奶奶,還有家裏老是少隻雞的王伯,他們的名字被一一刻在墓碑上,總共一百多號人,那是陳一凡用法力給他們修的墓碑。
他一路小跑不敢再看,因為他怕看到那個他最怕看到的名字。
一片傷心畫不成。
別語悶分別。
午夜鶼鶼夢早醒,卿自早醒儂自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