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德子臉上一喜,不想皇後如此的好說話,不過想想也是,皇後這麼多年了肚子裏都沒有傳出什麼消息,在無嫡立長的祖宗規矩下,他們大皇子便是未來的太子,皇後將來的榮寵可比不得靜妃娘娘。
上官昊的眸色微沉,側過臉去看刑悠悠,卻見她臉上始終掛著大方的笑容,放佛他之於她隻是一件無關緊要的物件,可以隨意的推給別人,上官昊的心頭有些不舒服,連帶著臉色也不怎麼好看了。
這種心裏頭窩火的感覺又不好對著刑悠悠發,隻好衝著小德子說道:“朕又不是太醫,更不知道如何治病,如果靜妃連一個孩子都帶不好,不如就不要帶了。”
此話一出,包括刑悠悠都驚了一跳,上官昊冷則冷,但是對於女人卻很少會說重話的,而這也不是靜妃第一次借著大皇子的事了,上官昊前幾次也很給麵子順了靜妃的心去了鍾粹宮,這也帶起了靜妃的氣焰,不過那些女人本身位份就比靜妃低,加上靜妃又生了大皇子自是不敢惹她,頂多背後說說酸話,這些事情刑悠悠當然都是知道的,所以她才會說出讓皇帝去看看大皇子的話來,卻不想皇帝會突然之間發怒。
小德子臉上的神情僵住了,在聽清皇上話中的意思後更是血色盡褪,連連磕頭道:“奴才不敢,奴才不敢。”
“滾——”上官昊語氣越發的冷了。
小德子幾乎是連滾帶爬的出了棲鳳宮。
一時之間氣氛冷凝,便是桑青的身子也繃直了,雖然看到皇帝如此斥責鍾粹宮的人很讓人痛快,可是皇上這莫名的怒火卻讓人不知道該如何承受,這都是靜妃惹出來的事,可別連累了她家娘娘。
刑悠悠見上官好黑著一張臉不由得勸道:“皇上,靜妃也是擔心大皇子,你又何必發那麼大的火。”連桑青都快承受不住這種僵冷的氣氛了 ,更別提這宮裏伺候的其他人了,隻查沒跪倒在地集體請求皇帝息怒了。
靜妃如此落她的麵子,都上敢著到棲鳳殿來搶人她都不生氣,還為她說話,她可真是夠大度的,還是他在她心中真的算不得什麼。上官昊心中越發的氣悶了,卻又不知道該怎麼說,隻得惡聲惡氣的說道:“朕餓了。”
刑悠悠明顯一愣,有些趕不上上官昊的思路,不過看他似乎極力壓製怒氣,想著還是不要在盛怒的獅子身上拔毛了,便對著桑青點了點頭。
桑青的動作很快,不一會便準備好了一桌子的菜,想著以前在王府的時候,皇上和娘娘偶爾還會小酌一下很貼心的上了一壺酒。
等到菜都上齊後,上官昊也不等刑悠悠,徑直的走到餐桌邊上坐下,自顧自的吃了起來。
刑悠悠心頭越發的訝然了,這樣的上官昊是她從未見過的,他在她心中一直都是冷靜的可怕的人,絕不會讓自己的情緒外露,而此刻的卻有些像鬧脾氣的小孩,他這是要幹什麼?
刑悠悠微微搖了搖頭,卻緩步上前,這些菜本是為她自己準備的,她可沒有預料上官昊會在這裏吃飯的。
一頓飯吃的無比的沉默,中間刑悠悠都沒有說話,隻默默的用了一小碗的飯填飽了肚子,她本著不要招惹的心態,卻不想上官昊越來越憋悶了,連帶著飯食都咽不下去,隻得給自己灌酒,桑青準備的一小壺梨花釀很快便進了他的肚子。
“皇上,酒喝多了傷身。”刑悠悠有些看不過去的勸了一句。
卻不想上官昊直接衝著桑青道:“再上一壺。”
桑青暗怪自己多事,也不知道皇上今日是怎麼了,就是要跟娘娘過不去。
“沒聽到。”見桑青遲疑,上官昊不悅的加重了語氣。
刑悠悠對著桑青點了點頭,這棲鳳宮自不會小氣的連壺酒都不舍得,本是為他的身子著想,既然他都不領情,那就算了吧。
又是一壺酒進肚,上官昊的耳朵已經微微泛著紅了,他的酒量不怎麼樣,如此快速的飲下兩壺自是容易醉的。
踉踉蹌蹌的起身,一步步的走到刑悠悠的跟前,許是因為醉了,他幽深的眸子蒙上了一層水氣,直直的盯著刑悠悠。
刑悠悠本是坐著的,被上官昊的目光迫的不得不抬頭相迎,是她眼花了嗎?她竟然從這個冷若冰霜的男人眼中看到了一絲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