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絕從兵器架上拿了一把劍,老王爺的東西都是極好的,“意訣”,“葵陽”都是大夏朝最著名的鑄劍大師的精心之作,不過“葵陽”排在“意訣”之前,上官絕抬手便將那把“葵陽”丟給了上官瀝。
肖側妃等人自然看不出這其中的厲害,到是上官煜臉上的神色越發的沉了,按著他的想法,上官絕可能連這些兵器都認不全,他卻將“葵陽”給了瀝兒,他究竟是打的什麼主意。
上官瀝接過那把劍,可是他卻並不想占上官絕的便宜,思量著要不要換把兵器,卻聽到上官絕道:“開始吧。”
“噌”的一聲,寶劍出鞘,閃爍著陣陣的寒光,上官瀝心頭不由得一凜,上官絕散發的氣勢實在是太過強大了,即便他手上的兵器稍遜他一籌,可是那架勢當真不像是不會功夫的人。
上官瀝麵色一整,亦不再多想,拔劍而出,對著上官絕說道:“大哥,得罪了。”
話音一落,兩個身影瞬間便交織在了一起,不過才交手三招,包括肖側妃在內的人都變了臉色,她們便是再不懂,看到那翩飛的身姿也明白上官絕根本就不是什麼都不會的廢物,至少他是會功夫的,而且還能跟少年英才的上官瀝打個旗鼓相當。
而上官煜變臉的原因是他看出了從第一招開始,上官瀝便不是上官絕的對手,這讓他的心頭萬分的震驚,難怪老爺子會極力推薦上官絕去西北,大抵他早就知道上官絕有這個本事,或許上官絕的這個本事就是老爺子暗中讓人教導的,還故意讓上官絕裝出一副留戀花叢的混賬樣子,不過就是為了迷惑他們。
上官煜的臉色有那麼一瞬間便的灰敗無比,這麼些年來,他理所當然的認為上官絕不夠資格繼承秦親王府,因為他不學無術,隻會給秦親王府丟臉,不過就是仗著嫡係的名頭,仗著出生什麼都不付出就得到了別人努力了一輩子都無法得到的東西。
正是因為理所當然,他對肖側妃和陳氏等人的行為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可是這一刻他二十年來的認知卻是瞬間就顛覆了,自己認為的那個不學無術的庸才竟然是臥薪嚐膽,極力掩飾自己本事的能人。
別說是上官瀝,就算他自己也無法從上官絕的手中過到十招,上官煜的心頭湧現一股子前所未有的挫敗以及頹然,當他的理所當然成了空想,當他的兒子拜給了那個永遠壓製著他的大哥的兒子時,那種心頭的感覺也就隻有他自己知道。
不對,一定不是這樣的,上官絕就算有有高深的功夫那又怎麼樣,沒有深遠的眼光,沒有排兵布陣的能力,再高深的武功也不過是一個有勇無謀的莽夫而已。
不過一會,上官煜又在心頭給了自己另外一個理由,還有兩場比試,就算這一場輸了也沒關係,後麵的才是至關重要考驗人心的時候。
“噹”的一聲,不過半柱香的時間,上官瀝便主動棄劍了,並非他不想贏,而是從一開始他便已經輸了,再打下去也沒有什麼意義了,從一開始上官絕便像是一座高山一般壓製住了他所有的招式,僅僅隻是壓製沒有任何的反擊,就讓他的胸口沉沉的,幾乎喘不過氣來。
上官瀝之所以不落敗,那是因為上官絕留了情,他也不是不知道輕重的,與其落敗還不如就這麼棄劍投降,反正他也真打不過上官絕。
上官瀝丟下劍的時候,上官絕便也住了手,手一揚 ,那劍便像是長了眼睛一把回了兵器架上的劍鞘。上官瀝摸了一把額頭的汗水,不過才幾招,他便像是惡戰了一夜似的,反觀上官絕神情清爽,額頭更是連一滴汗珠都沒有用,這便是二人之間的差距。
上官瀝上前一步,用力的拍了拍上官絕的肩膀,歡喜的說道:“大哥,我真是沒有想到啊。”
當初上官絕再次回京的時候便開始刻意經營自己的名聲,上官瀝當時也曾可惜過,因為在他的童年記憶裏,上官絕是一個絕頂聰明的人,可是時間卻改變了一個人。
經過了今天,上官瀝才發現自己是錯看了上官絕,原來大哥不是沒有本事,而是他刻意不顯露本事,上官瀝立時想到的便是木秀於林,風必摧之的道理,秦親王府已經是功高蓋主了,若是繼承人仍然優秀,恐怕也難太平,更何況伯父伯母早逝,都沒有人護著大哥。
如此一想,上官瀝便越發的佩服上官絕了,上官絕從那麼多年前便開始懂得韜光養晦的道理,那個時候的他甚至隻是個孩子,這一份的智力絕不是自己可及的,秦親王府有了大哥的繼承,一定會越發的好的。醇厚如上官瀝當然不會想到上官絕除了防著上位者,還防著他的親生祖母和親娘。
上官瀝眸色晶亮,上官絕倒也感受到了他幾分真心,他一直都知道上官瀝是整個二房心思最單純的人,小的時候他利用他防備肖側妃和陳氏的謀害,等到後頭他離京,再回來的時候他便刻意同上官瀝疏遠了。因為他知道隻要肖側妃和陳氏一日不對那世子之位死心,那麼總有一天他們兄弟二人便要對上的,與其那個時候猶豫不定,還不如一開始便不要深交,更何況他從開始接近上官瀝的心思就不單純,比起他的傻乎乎的信任,自己到是顯得陰暗了很多。
“我們進去吧。”上官絕唇角微微彎了彎,青鸞看到他眼底的高興,再看上官瀝滿臉的都是欽佩,青鸞心頭不免有那麼幾分的唏噓,如果不是人心不足,上官絕和上官瀝一定會成為好兄弟的。
老王爺的麵色很平靜,隻不過那眼中的激賞是怎麼都掩不去的。
陳氏扶著肖側妃渾渾噩噩的跟著眾人回了屋子,所有人當中就數她們兩個最為震驚,即便是已經結束了,兩人還沒有從震驚中回過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