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還覺得如此強強聯姻是朝堂穩定的基石,如今皇上正在大力削減魏王勢力的時候,那嶺南刑家可以說是成了皇上心目中的另外一根刺,可惜他才將魏王世子弄去了蜀州,有些事情也要一步步的來,操之過急會引起朝堂震蕩的。
青鸞見過魏王世子妃幾次,大概家裏是武將出生,刑悠悠的性子很爽朗,脾氣也很合青鸞的口味,加上上官絕同魏王世子的私交不錯,青鸞跟刑悠悠也比較談的來。
兩家人在宮門口碰的麵,肖側妃倒是對魏王妃婆媳二人淡淡的,連帶著馮氏和楚氏也跟著肖側妃行事。
魏王府自魏王世子前往蜀州後,在上京的日子並不好過,魏王是個傻的,魏王妃當初會嫁給魏王這個傻子,可見娘家也是不顯的,她的性子更是和軟,如今唯一能夠撐起王府的當家人一離開,這魏王府的人可以說嚐盡了人間冷暖。
青鸞做不來這些落井下石的事,便主動跟魏王妃和刑悠悠打招呼。
肖側妃隻看了青鸞一眼,便帶著馮氏幾個人走在了前頭。
“悠悠,你現在懷著孕呢,可不要多想,隻需要安安心心的養好胎,等著魏王世子回來。”青鸞見刑悠悠雖然懷著孕,身體卻越發的消瘦了,便柔聲的勸慰著。
刑悠悠的性子要強,做姑娘的時候,家裏是說一不二的人物,嫁進了魏王府後,那個時候魏王世子是儲君最熱門的人選,多少人巴結著討好她,可是如今讓她真真見識到了什麼叫做世態炎涼。
明裏暗裏的嘲諷,以及對自家夫君的擔憂,讓她這段日子承受了很大的壓力,連帶著懷孕的孕相也不是很好,可是即便如此身為皇家的媳婦,這年三十依舊是要進宮的。
“青鸞,我這日子過的實在是太辛苦了。”刑悠悠握住青鸞的手,兩個人並肩走著,青鸞卻可以感覺出來她從骨子裏散發出來的無奈,可是這為難他們的是皇上,這天下最有權力的人,青鸞便是有心想要幫助她,也是有心無力。
“悠悠,這日子熬熬總會過去的。”她也隻能如此安慰著,這些安慰即便是她自己聽著都顯得那麼的蒼白無力。
“世子去了蜀州後,我這一顆心便沒有安穩過,總覺得會有什麼事要發生,今早起來眼皮子還一直跳跳的,你說是不是有什麼災禍要發生啊?”刑悠悠的臉色微微有些蒼白。
青鸞道:“大過年的說什麼晦氣的話,你呀,就是想太多了。”
說話間一行人便到了坤寧宮,肖側妃等人已經先到了,青鸞跟刑悠悠一起進去的時候,眾人看青鸞的眼神便有些晦澀,現在這個敏感的時期,可沒有人會主動上去同魏王府的人走在一起。
刑悠悠也勸了青鸞,青鸞到底不是天性涼薄的人,更何況上官絕也同她說過若是能照顧魏王府的人便照顧著些。
蔣後一身大紅色的正裝,端莊貴氣,蔣瑤也在宮裏,聽說是蔣後特地接進來陪她的,另外底下的便是惠妃,早已經失寵的淑妃,衛欣兒等幾個位份比較高或者有過生育的宮妃。
人齊過後,一行人在蔣後的帶領下直接去慈寧宮給太後請安。
守歲宴是在安秀閣,上官睿的邊上坐著的便是上官淼,上官睿也算是給這個皇叔麵子,兩人的座位幾乎是並排的,其後便是癡傻的魏王,上官絕,上官煜,上官瀝的人。
太後領著一幹女眷進來後,互相行過禮後,這宴會便算是正式開始了。
正中央的歌舞表演,宮裏的各式美食,青鸞的臉上掛著得體的笑容,心裏頭卻難免煩躁,飲了一口西域進貢的葡萄酒,青鸞舒了一口氣,這嫁進皇家果然意味著接踵而來的便是各種各樣的麻煩。
皇上很高興,這一年他有了兒子還立了太子,自是得意滿滿的,舉杯敬了所有人一杯,又讓皇後將太子抱了出來。
“皇叔,說起來你可是這孩子的叔祖了,這壓歲錢可不能小氣了啊。”上官睿很不要臉的替太子要氣了壓歲錢,眾人自是不會掃他的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