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鸞的眼裏閃過一絲笑意,上前挽住衛澈的手,軟聲撒嬌道:“哥哥最好了。”
衛澈見她這個樣子忍不住揉了揉她的頭發,道:“那是哥哥好還是上官絕好?”
妹控的哥哥永遠都會看那個搶走自家妹妹的男人不順眼的,這跟嶽父永遠都會看那個搶走自家女兒的男人不順眼一個道理。
“自然是哥哥好了。”看這哥哥酸溜溜的表情,青鸞哪裏會連這份眼力界都沒有啊,更何況上官絕又不再這裏,她哄哄吃醋的哥哥也無妨。
衛澈心頭明白妹妹話中的哄騙成分居多,可是依舊忍不住的露出了笑容。
青鸞又笑著說道:“哥哥,現在可以把我的東西還給我了吧?”
衛澈的笑容僵住,敢情這丫頭哄了他半天就是為了問他要那些信?
屋子外頭柳芊芊聽著這對兄妹一來一往,心頭覺得好笑,若是自己肚子裏的是個女兒,怕是衛澈也會將她當成眼珠子一般的疼護。
因為大皇子的降生,皇上大赦天下,林子軒原本三年的刑期一下子被減的隻剩下一年了,又因為端敏公主的幹涉,到了秋天的時候他便出了京兆伊的大牢。
林子軒跨出那黑暗的牢房,抬頭望了一眼那陽光燦爛的天空。他的身上穿著一件靛青色的粗布衫,半年的牢獄之災讓他的身體瘦了不少,原本英挺的五官削瘦,顯得棱角分明。
“好不快滾,難道還想在進去待上幾天。”耳邊傳來衙役毫不客氣的嗬斥聲。
林子軒側過頭去,陰冷的目光好似那吐著信的毒蛇一般讓人不由自主的打顫。
那衙役生生的被林子軒這個目光給看地打了個寒顫,隨即反應過來後,心頭惱羞成怒,手上的鞭子“啪”的一下子抽了過去:“看什麼看,再看老子挖了你一雙眼珠子。”
衙役的這一鞭子正好落在林子軒的右臉上,那蒼白的臉上被抽出了一道血印子,他的神色漠然,那鞭子抽在他的臉色好似察覺不到痛一般,那目光卻是越發的冷了。
那衙役驚住了,真心沒看過這樣的人,在那刀子一般的目光下第二鞭卻是怎麼都抽不下去了,隻得甩了甩手,罵罵咧咧的轉身回到裏頭。
林子軒回過身去,那京兆伊牢房五個大字掛在門框邊上,那黑沉沉的大門最終闔上了,林子軒盯著那大門看了好一會,才提步離開了。
半年了,原本破落的小院子顯得越發的破落了。
林子軒推門進去的時候,裏頭卻是傳來高氏的罵聲:“趕快繡荷包,這荷包不繡完,今個兒便不要吃飯了。”
“娘,我肚子不舒服,您就讓我歇一會吧。”另外一個聲音卻是衛青玉的。
隻見那廊下擺著一張桌子,周圍卻是坐了三個人,高氏、林翩翩還有衛青玉都圍坐在桌子邊上,桌子上擺放的是各色的針線荷包,而院牆邊上林父正掄著一把斧頭劈著柴。
這半年來對於林家的幾口人來說簡直就像是一場噩夢,當初從陳家騙來的兩萬兩銀子被京兆伊的人搜走了,林父的四十大板又養了將近一個月,沒有任何的進項,一家四口卻還要過活,當初賣地賣屋子的錢也用得差不多了,到了最後林家的人都快揭不開鍋了。
高氏沒有法子,逼著林父出去找活計,可惜林子軒的事在京裏鬧地沸沸揚揚,當初京兆伊公審的時候,整個衙門都被圍個水泄不通,林父自是也被人唾棄,這樣的人又有誰會雇傭呢。
最後還是衛青玉出麵,求著一家繡樓給了這繡荷包的夥計,四人不至於餓死,可是那日子便過地苦哈哈了,還時不時的要去當鋪當東西,先是那些頭上戴的,後頭便是衣服,直至當無可當。
林子軒立在門邊一眼不發的看著裏頭情形,還是林父最先察覺到了林子軒的目光,抬起頭來。
“軒兒——”林父扔掉了手頭上的斧子,幾步跑到了林子軒的跟前,原本一身的肥肉因為這半年的困苦生活到是去了不少,身體也比之前靈活很多了。
林父顫抖著雙手鉗住林子軒的肩膀,上上下下的打量。
那邊高氏林翩翩等人聽到林父的聲音都抬起了頭,三人幾乎是丟下手中的東西跑到了過來。
“軒兒,軒兒,真的是你嗎?”高氏有些不敢置信,這半年來她也不是沒想去京兆伊的牢裏看林子軒,可是沒有了之前那個人的帶路,那京兆伊的衙役壓根就翻臉不認人,銀子塞進去不少,林子軒的麵卻一次都沒有見到。
後來手頭上越來越緊,想著林子軒三年後總是能出來的,高氏才歇了那份心思,可是這才半年的時間,林子軒便出來了,這是高氏完全沒有預料到的,簡直是又驚又喜。
林翩翩已然落下了眼淚,嘴裏不斷的喊著哥哥。
衛青玉的臉色也有了笑容,如今她的肚子已經很大了,雖說林家落魄成了這個樣子,可是衛青玉也實在是沒有地方去了,更何況她肚子裏還有林子軒的孩子,便是要走又能走去哪裏,這院子盡管破敗不堪,但是好歹也算是個遮風擋雨的地方。當然最重要的一點便是衛青玉相信林子軒,以他的聰明才智就算不走科舉的路子應該也餓不死她們娘倆。
PS:第二更送上,還有第三更啊,在十二點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