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青鸞說:“陳碧玉的情根深種,其實她的內心深處並不是不明白,隻是潛意識的不願意去相信而已,這種心病也不是一般的藥能夠醫治的好的,需得下上一劑猛藥才行。”
衛愛蓮雖然心疼自家女兒,可是自從那一次慕容玉橈揭穿了林子軒的真麵目後,她便深信這位侄女,總覺得聽她的話沒錯的。
碧玉這個樣子若是繼續下去哪裏還敢讓她嫁人啊,做娘的又如何願意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親生女兒毀了,所以她隻能看著自己女兒怔怔的望著大廳裏的情況,默默的流淚。
陳寶玉的心裏頭卻是快慰的,特別是看到林子軒被應向尚一步步的緊逼,最後那些個鐵證都拿出來,她當然恨不得林子軒就這麼名聲掃地,要不然如何能夠為姐姐報仇,這段時間他們陳家已經夠憋屈的了。
對上這麼一個人,林子軒自然也是頭疼的,不過為了表現自己的風度,他還是上前去扶應向尚,誰知道應向尚一把撫開了他的手,義正言辭的說道:“向尚雖不才,卻也不願意同你這種人為伍。”說著還拔下腰間裝飾用的匕首一劃,剛才被林子軒摸過的袖子便這麼飄落到了地上。
饒是林子軒再謙遜,也被應向尚的行為氣地不輕,黑著一張臉,劇烈的喘著氣。
正鬧地不可開交的時候,魏王世子才緩緩的說道:“林探花有無抄襲,大家心裏各有定斷,然今天的狀元宴上隻不過是為了平添氣氛,而非考試,大家難得在這裏一聚,莫要在這件事上糾結太過,應大人,總不能為了一個林探花就毀了這個狀元宴吧?”
這一下應向尚突然從地上爬了起來,衝著韓、秦兩位,以及底下的其他進士拱手行禮道:“各位,是應某人無狀了,不過老天也是有眼的,一場狀元宴揭了某個偽君子的皮,咱們該當痛飲三杯才是,哈哈哈……”大笑著,應向尚便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心情甚好的給自己斟了一杯酒。
上官絕亦被應向尚這樣的行為弄地滿臉的黑線,不過魏王世子都發話了,那些個原本站起來看笑話的人又各歸各位了,唯有林子軒一人被晾在了那裏。
他那一桌同屆的也就隻有韓、秦兩位,如今這兩位對他的人品表示了懷疑,自然不願意跟他為伍,兩個人互相招呼著對方入座,而林子軒的身份自然還沒到讓秦王世子幾位招呼的份,因而等他恍然回神的時候,大廳了站著的就他一個人了。
他不知道自己發的誓言有沒有起到作用,但是今日鬧出了這麼一出,等到明日消息傳出去之後,他的名聲定會大打折扣的,而他要挽回這失去的聲譽也須得好好謀劃了一番。
上官絕見到林子軒最後恢複了淡然的神情,一副問心無愧的樣子,隨即也回到了自己的位子上。上官絕意味深長的“嘖嘖”出聲,他這感歎的聲音聽著似乎沒有針對林子軒,可是卻讓林子軒才平靜下去的心有激蕩了起來。
樓上的陳寶玉見狀不由得瞪大了眼睛,忍不住嘀咕道:“他的臉皮怎麼那麼厚啊!”正常人要是遇上這麼個情況,那還有臉再繼續坐在這個位子上啊。
青鸞眯了眯眼睛,林子軒若是那麼容易被打倒,她就不是林子軒了。
魏王世子也沒在說什麼,大家重新評定學子們寫的詩,隻是不約而同的都將林子軒那一首精彩絕倫的詩給忽視掉了,不管這首詩是他林子軒的還是前朝那位不知名的學者的,總之不少人的心目總都對這位謙謙君子的名頭打上了不小的疑問。
等到這些個詩評定出來後,大家又是一番的讚歎。
酒過三巡,大廳裏的氣氛有開始熱烈了起來,大家開始互相寒暄敬酒,原本林子軒該是那最為風光的一個,可是卻因為今日的醜聞而讓大家對他敬而遠之。
林子軒隻覺得心裏頭像是被什麼東西在啃咬似的,自從皇上欽點他為探花後,他每日裏做夢都會夢到那種高高在上的,被人擁護吹捧的夢,甚至也曾幻想在狀元宴上大放異彩,一舉搏得朝中重臣以及魏王世子的親睞,成為他們競相爭奪的對象,這樣的場景實在是出入太大了,這其中的痛和難受也就隻有他自己知道。
青鸞在二樓處冷眼盯著林子軒的落寞不得誌的神情,不由得暗自冷笑,你以為事情到這裏就算結束了嗎?
上官絕微微抬頭看了一眼那珠牆,即便看不清裏頭的情況,可是臉上的笑容依舊燦爛無比,隨即才側過頭去跟小扇子吩咐了一聲。
小扇子領命去了,不一會,正前方的高台上,鑼鼓聲響了起來,卻是好戲正式開鑼了。
唱戲的是最近上京最出名的戲班子,當家小生藝名叫做白玉堂,相貌英挺,一口唱腔更是婉轉動人,許多勳貴世家一擲千金請他去唱堂會,也將他的名聲捧的越發的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