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時是一個大車隊,回時便隻剩下了三匹馬,回城的速度便快了很多,等進了城,衛澈便朝著上官絕拱了拱手道:“我要回府裏,就此別過吧。”
上官絕點點頭,衛澈一拉馬韁迅速的擦著上官絕而過。上官絕隻聽到一聲淡淡的警告聲:“少打我妹妹的主意。”
話音落,馬兒也跑的沒影了。
上官絕看著衛澈遠去的身影,微微的眯了眯眼睛,隨即側過臉看小扇子,無比委屈的問道:“你家爺看上去有那麼糟糕嗎?”
小扇子暗暗的翻了翻白眼,衛小侯爺對衛姑娘那簡直就是當成眼珠子護著呢,別說如今您現在在京裏頭的名聲,就算您智慧出眾,才華橫溢,隻要想打衛姑娘的主意,那衛小侯爺就得跟您拚命。
上官絕沒有憂鬱多久,今日也浪費了很多的時間了,得辦正事了。
“行了,去鴻雁樓吧。”上官絕掉轉馬頭,一甩鞭子便往上京最為銷/魂的鴻雁樓而去。
鴻雁樓位於上京的西市,那一條街聚集了京裏的所有青樓小館,可是說是男人心儀的銷/魂之地。
因為才是下午,西市還沒有到最熱鬧的時候,不過即便如此,那來來往往的人也已經不少了。
上官絕的身影一出現在鴻雁樓的門口,那裏頭的小廝便熟門熟路的上來牽馬,這秦王世子可是鴻雁樓的常客,且出手大方,也是這鴻雁樓當中最受歡迎的客人。
“世子爺,有好些天都不曾看到你了,玉嬈姑娘可是想到心肝都疼了。”那小廝討好的上前說道。
上官絕隨手甩給他一錠銀子,道:“本世子也想她的很。”
那小廝掂了掂手中的銀子,頓時笑地見眉不見眼的。連忙將上官絕和小扇子騎地兩匹馬牽下去安頓了。
上官絕進到鴻雁樓,此刻裏頭的客人也不是特別多,穿著是身花紅柳綠的老鴇甩著一條帕子,語氣誇張的說道:“誒呦喂,我的世子爺,您可終於出現了,再不出現咱們玉嬈姑娘可都要得相思病了。”
上官絕聽了這話滿臉的得色,給小扇子使了個眼色,小扇子掏出一張銀票塞給老鴇。
看到那五百兩的麵值,老鴇臉上的笑容幾乎都要抖落了那層厚厚的香粉,揚聲道:“雙雙,還不過來將世子爺引去玉嬈姑娘的院子。”
不一會便見一個穿著素色衣衫的姑娘走了過來。
原本滿麵笑容的老鴇頓時一怒道:“你這個小賤人,是不是還嫌打地不夠啊,不要以為你還是那高高在上的官家千金,如今你不過是一個隻值五兩銀子的賤奴而已,老年不是跟你說了不準再穿成這個樣子了,看著晦氣。”
上官絕目光一頓望了過去,那來的人可不就是白雙雙嗎。那白家是他一手送下地獄去的,那白勇貪下如此多的撥款,害了那麼多的性命,還讓他苟活了好幾年也算是他賺到了。
白雙雙白著一張臉,原本的鵝蛋臉幾乎瘦成了錐子,一夜之間,她從官家千金淪落到青樓妓/女這樣的落差,當真不是誰都受的了的。
父兄斬首示眾,家裏的人賣的賣,流放的流放,白家幾乎是徹底的落敗了。
想到自己曾經因為嫉妒衛青鸞而向外放出那些不利於她的流言,如今的她根本是連嫉妒她的資格都沒有了。
進到這鴻雁樓,那老鴇為了折損她的傲氣,將她貶為丫鬟,稍有不如意不是打便是罵,有的時候就連她自己都不知道為何還要這樣的活著。
老鴇那粗鄙的罵聲讓白雙雙瞬間紅了眼眶,她連為自己父兄守孝的資格都沒有,如今不過穿一件素色的衣衫都要遭次淩辱。白雙雙幾乎是流著淚的求老鴇道:“媽媽,我父兄去世還不足半個月,我不能為他們守孝已經是大為不孝了,若是再穿紅戴綠恐是要遭天打雷劈的,媽媽,您就體諒一下吧。”
白雙雙軟軟的求著情,因為這段時間的折磨讓她的身子越發的瘦弱了,看上去好似風一吹就倒的樣子。
原本大廳裏尋歡作樂的恩客們見狀紛紛露出了同情的神情。
老鴇見狀不由得啐了她一口,罵道:“你父兄,身上背了多少條人命,那是千刀萬剮都不為過的,老娘我雖然賺的是皮肉生意,可是也比你那父親好,你父親可是踩著無數白骨斂銀子啊,你居然還好意思提你父兄。”
白雙雙聞言臉色更加的難看了,那微顫顫的身子幾乎像是要暈倒的樣子。
老鴇冷笑道:“收起你這副樣子,做丫鬟就得有做丫鬟的樣子,別裝地一副柔柔弱弱的樣子勾/引男人,哎,老娘看你天生就是幹這一行的料,這勾/引別人神情不用教都會。”
老鴇最討厭的就是這種心思多的姑娘,輕輕浮浮的,官家千金要有官家千金的清高才有賣點,而不是像她這樣不顧廉恥的隨便勾/引恩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