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人汀蘭堂死一般的寂靜,白晝上前探了探李氏的鼻息,朝著眾人搖了搖頭,立時的氣絕身亡,可見李氏的尋死的決心。
青鸞冰冷的臉染上了一絲怔然,心頭漸漸的浮上了一絲悲哀。希望下一輩子李氏能夠擦亮了眼睛,別在看上衛延懷這樣的男人。
衛青玉被那汩汩流了一地的血刺紅了雙眼,也激了她最後一絲沒有泯滅的良知。
“娘……”衛青玉連滾帶撲的到了李氏的跟前,顫抖的雙手卻是不敢有任何的動作,隻不斷的搖著頭,喃喃自語道,“這不是真的,這一定不是真的,娘,你醒醒啊,你睜開眼睛看看玉兒。”
李氏的人已死,以前所做過的一切惡事也都隨著她的死煙消雲散了,隻是堂上的人還記得即便是李氏這樣的人到死最記掛的也是自己的兒女。
上官睿看著堂上的一切,最後卻是將目光落在了呆若木雞的衛延懷身上,“你這樣的人當真是死一百次都不夠洗刷你身上的罪孽。”
衛延懷渾身一抖,目光恐懼的望著上官睿,身子像是被抽去了骨頭一般的倒在了地上。
上官睿見他這個樣子,甚至連李氏的一半勇氣都沒有,厭惡的搖了搖頭道:“不過算了,像你這種汲汲營利的人,若是失去了一切才是對你最大的懲罰,汪公公,傳朕的旨意,革去衛延懷身上的官職,用不錄用。”
衛延懷幾乎是從絕境裏撿回了一條命,身上就跟剛從水裏撈起來一樣,聽到皇上隻是革了官職而沒有要了他的命,心裏頭重重的鬆了一口氣。這個時候的他還不明白一個道理,有的時候活著受罪,比那死了解脫更難受千百倍。
上官睿瞧了一眼地上的李氏,又看了一眼衛欣兒,他是個恩怨分明的人,雖然李氏最後的自戕給汀蘭堂蒙上了厚厚的陰影,可是這不代表他忘記了這些人對衛欣兒的算計。
他的目光冷冷的轉到李沁的身上,這個女子從頭至尾都跟斷了脊梁骨似的趴在地上,可是他還記得剛才那一番逼迫衛欣兒為妾的話,既然那麼想讓人為妾,那就自己先嚐嚐妾的滋味吧。
“汪公公,傳朕的口諭將這位李家姑娘賜予二傻子為妾。”上官睿自然不知道二傻子是誰,不過剛才衛青鸞那一招以牙還牙讓他很是欣賞,因而也就順著她的話直接將李沁跟二傻子湊成了一對。
怕是那二傻子做夢也不會想到,自己活了三十年沒有討到一個老婆,最後竟然得皇上親口賜了一個嬌滴滴的妾。
李沁瞪大了雙眼,滿臉的傻樣,妾,還是一個奴才的妾,如果她夠狠得下心來,此時就該學李氏一頭碰死在了這汀蘭堂,可是她的身子一陣陣的發軟,甚至連站起來的力氣都沒有,不是每一個人都有死的勇氣。
“對了,還有剛才那男人,朕聽說他還是一個秀才,這樣的秀才根本就是全天下讀書人的恥辱,不管他是死是活,革去秀才的功名,永遠不可參加科舉。”上官睿可沒有忘記李宵,盡管剛才的李宵表現很是怪異,可是敢覬覦自己女人的人,他是不會放過的。
又停頓了片刻,上官睿索性替老太太說了她再難開口的事:“朕勒令衛延懷一家三天後搬出威遠侯府,免得將好好的威遠侯府鬧地雞犬不寧。”
皇上都開口了,衛延懷再沒有任何理由留在威遠侯府了,在重重的打擊之下,衛延懷再也受不住的雙眼一翻暈了過去,此時也沒有人去看他的情況,橫豎他也不會立時死了。
老太太心中可以說是百感交集,今天的這一連串的變故,恐怕在場的所有人都難以忘懷,不過好在皇上是個明智的,甚至還替她這個老太婆處理了最難的事,老太太彎腰朝著皇上行了一個禮。
上官睿擺了擺手道:“朕出宮久了,也該回去了,老夫人和老人家留步吧。”
幾個人一聽到上官睿的話紛紛跪下恭送他,上官睿撣了撣身上的衣衫,朝門口走去,經過衛欣兒的時候腳步一頓,對著她說道:“等開了春,朕再派人接你進宮。”
衛欣兒身子一顫,低著頭也隻能捕捉到那一雙繡著蟠龍繡紋的靴子從自己的跟前經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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