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氏的動作又快又狠,衛延懷壓根就閃避不過,耳側就傳來一陣鑽心的疼痛,他幾乎可以聽到自己的耳朵撕扯下來的聲音,衛延懷慘叫了一聲,伸手去扯李氏。可是李氏像是下定了決心般死死的咬住了,鮮血不斷的從衛延懷身上滴落下來。
老太太連忙道:“快,快分開他們兩個。”
幾個身強力壯的婆子上前來扯李氏,可是李氏的嘴不放,她們一扯動李氏,衛延懷就痛的跟殺豬般的慘叫。
“你這個蠢婦,毒婦,還不快鬆嘴。”衛延懷痛地不停的冒冷汗,此時早已經忘記要裝情深的模樣了,各色辱罵紛紛出口。
可是李氏像是沒有聽到一般,不管衛延懷的拳頭怎麼落到她的身上,她都死咬著他的耳朵。
青鸞朝著剛完成任務進來的白晝使了個眼色,白晝連忙上前,在李氏的腰間一指,李氏頓時像是泄了氣的皮球一般,從衛延懷的身上攤了下來。
李氏的這一下完全是下了狠心,隻見她滿嘴都是血,落在地上也不知疼一般,目光陰毒的盯著衛延懷,隨即從嘴裏吐出來半隻耳朵。
衛延懷驚叫了一聲,伸手摸了摸耳朵,卻是摸到了滿手的血,他的耳朵,他的耳朵竟然被李氏給咬了下來,衛延懷最先想到的是缺了半隻 耳朵的他要怎麼出去見人,隨即想到缺了半隻耳朵就算是殘疾了,朝廷規定身有殘疾者不得入朝為官,他的仕途,他的未來全部都完了。全部拜這毒婦所賜。
衛延懷雙眼赤紅,快速的上前就往李氏的小腹踹了一腳,那一腳帶著他全部的悲憤,李氏整個人都被踢飛了出去,可是她像是不知道疼一般,盯著衛延懷瘋狂的大笑。
“哈哈哈,衛延懷,你以為我會放過你,既然你要送我入地獄,我就是拖也拖著你一起,你一輩子都擺脫不了我,你一輩子都擺脫不了我。”李氏的臉上出現了癲狂之色,那淒厲的笑聲聽地人一陣陣的發毛。
老太太的心猛地一緊,她活了大半輩子也沒有見過這樣一對夫妻,大難臨頭,卻是自相殘殺。
伴隨著李氏的笑聲,從她的身下漸漸的蔓延出一股子的血水來。
青鸞的瞳孔猛的一縮,這一副場景幾千次幾百次的出現在她的夢裏。
族長老太太最先發現了李氏的不對勁,驚呼了一聲道:“不好了,她懷孕了。”
眾人順著她的目光望去,李氏的身子底下早已經汪成了一片血海。大家想到衛延懷剛才毫不留情的那一腳,心頭冒出一股子寒氣的,那孩子怕是還沒有成行就被他的親身父親給踹掉了。
“快,先將人扶下去,趕緊的先去請大夫。”老太太到底不忍心,連聲吩咐道。
很快就上來幾個中年仆婦將滿身是血的李氏給抬了下去,衛延懷隻是神色冰冷的捂著自己的耳朵,那眼裏的神色似乎是要將李氏給千刀萬剮。
屋子裏的人都被衛延懷的涼薄給嚇到了,若是剛才還有人相信衛延懷的無可奈何,此時更多的是對他的惡心。一個可以在妻子懷孕之時說出休妻的話,更甚至一腳踹掉自己的孩子的人又何來良心一說。
隔壁屋子裏,衛澈的手指幾乎刺進掌心,今天那屋子裏發生的一切將威遠侯府最為醜陋的一麵都暴/露了出來,而且是在當今聖上的麵前,衛澈隻覺得心頭升起一股濃濃的諷刺,那個曾經抱他在膝頭的二叔,那個曾經為他做玩具的二叔,究竟是什麼另一個人麵目全非。
汪公公真是悔地腸子都青了,早知道是這個樣子,他死都不會慫恿皇上來威遠侯府,再看衛澈的樣子,汪公公更是恨不得找個地洞鑽下去,不知道衛小侯爺會不會將這過錯怪罪到他的頭上。
上官睿放下手中的茶盞,站了起來對著衛澈說了四個字:“不破不立。”
衛澈的身子猛地一震,隨即像是醒悟了過來似的朝著皇上行了一禮,道:“多謝皇上教導。”
上官睿見他很快就領悟了過來,滿意的點了點頭,慢騰騰的步出了偏廳,他的神態很平靜,好似剛才發生的一切當真隻是一場戲,汪公公和衛澈見狀連忙跟了上去,不知道那一屋子的女眷看到皇上會不會嚇地失了魂。
PS:這一章有點血/腥啊,不知道你們受不受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