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澈不由得歎了一口氣,拉著青鸞的手說道:“我們出去說吧,這裏太冷了,小心著了涼。”
青鸞這才乖順的點了點頭。
兄妹倆步出了祠堂,衛澈才緩緩的開口道:“我知道的也不多,當初爹和娘從鄉下回來說是遇上了流寇,財物也被洗劫一空,可是京兆伊查了這麼些年也沒有查出個結果了,說是那些流寇並不好找。”
青鸞握著衛澈的手不由的一緊,衛延懷夫婦的身份可不是一般的百姓,當初連先帝都驚動了,並且勒令京兆伊全力調查,務必給衛家一個交代。這都那麼多年卻依舊一點線索都沒有,也確實令人懷疑。
“這一次我從西北回來,在路上抓到了一批正在搶劫過路商人的劫匪,其中有一個就是當年的流寇。”衛澈一說到這裏不由得帶上了幾分恨意,可是他很清楚,那批所謂的流寇也不過是受人指使的,真正要他父母命的人是那個主使。
“那個人不過是一個無足輕重的的小卒子,但他說他們行動的前一晚,有一個身著錦衣的男人曾經找上過他們的頭,之後他們便對爹娘動了手,而且那個人說當初他們的頭吩咐過連一張紙都不能放過,所以我想他們應該是在找某樣東西。”衛澈道。
青鸞的心中微微一顫,東西?究竟是什麼東西讓爹娘失了性命。
“哥哥,雖然那些人不是主謀,可是他們是真正動手的人,我們也不能放過他們,特別是那個頭目,他是真正跟幕後主使交涉過的人,我們也隻有通過她他才能找到真正的仇人”青鸞冷冷的說道。
“那是自然,隻是自從那以後,他們這一幫人便四處逃散了,不過即便是天涯海角,哥哥也會找到他們的。”衛澈說了這一句後,才轉過青鸞的身子,“鸞兒,你還小,哥哥隻希望你能夠開開心心的,其他什麼事都不要管,可是你似乎長大了,脾氣又倔強,哥哥還真是拿你沒有辦法。”
青鸞的心回了溫,朝著衛澈笑了笑:“哥哥,鸞兒會好好的,你也要好好的。”
離的祠堂遠了,路上便有了人,兄妹倆默契的沒再提仇人的事,手挽著手往淩霄閣而去。
二房的人已經都在了,看著兄妹兩人進來,衛青玉不由的撇了撇嘴低聲道:“跟屁蟲。”
李沁是第一次見到衛澈,看到衛澈眼睛都亮了,一顆心更是嘭嘭的亂跳。
李氏笑吟吟的上前道:“澈兒,來,二嬸嬸給你介紹兩個人,這是我娘家的侄子和侄女,李宵和李沁,宵哥兒是為明年的春闈而來的,沁兒是來照顧宵哥兒的。”
青鸞抬眼看去,看得出來李沁在今天的穿著上花了很大的功夫,嫩黃色的衣衫襯的她的皮膚極為白皙,她的年歲比衛青玉還大兩歲,即便相貌沒有衛青玉那樣的豔麗無雙,卻有著一股子成熟的韻味,正是一個女子最美好的年華,頭上的紅色雕玉蘭花發簪在燈光下散發著柔和的光光華。
而李沁的身邊是一個長相清秀的少年,湖色的長衫,隻眉眼帶著一股子清高,李氏的話音剛落,李宵便朝著衛澈作了一揖,朗聲道:“衛侯爺,最近可是名冠上京啊。”
青鸞微不可見的皺了皺眉頭,這個李宵憑什麼用這種語氣跟她哥哥說話啊。
李沁亦被自己哥哥的表現給嚇了一跳,可是她也知道自家哥哥,素來便是書生意氣,頗有幾分看不起那種蒙祖蔭的勳貴,而這個衛澈在他眼裏就是這種人,若不是來之前自家父母一再的囑咐,他還不肯住進威遠侯府來。
李沁連忙上前描補道:“哥哥的意思是,侯爺您少年英雄,可以說是一鳴驚人啊,姑母跟沁兒說起來的時候也是滿口誇讚呢。”
李氏笑道:“大家也別圍在這裏,先進去吧。”說罷狠狠的瞪了李宵一眼,這目中無人的性格若不改改,就是有幸能考中進入官場也是個禍根子。
衛澈雖不滿李宵自負,可看在李氏的麵子沒有發作,一行人入了席,須臾,三房一家子也趕了過來。
衛澈聽到丫鬟的稟報,親自起身去了門口,衛延懷倒是端著長輩的身份沒起身。
衛延嗣一看到衛澈便笑嗬嗬的用力拍著他的肩膀,“好小子,果然不愧是我們衛家出來的。”
這樣熟稔的打招呼的方式是軍中最為常見的,衛澈的麵上也不由得露出了笑容,“三叔,三嬸。”
顏氏柔柔的笑了笑,她懷中的衛懷善卻突然對著衛澈張開了雙手。
“善兒,這是大哥哥。”顏氏瞧著愛子動作,便小聲的跟他介紹。
衛澈這才將目光放到了衛懷善的身上,對於這個弟弟他是知道的,聽說是個傻子,到了四歲也不曾開口說話,平日裏傻愣愣的,並不像一般孩子那樣的活潑,
“唔。”衛懷善整個人朝著衛澈撲過去,顏氏的個子本就嬌小,抱著衛懷善都有些吃力,卻不想他突然大力的掙紮,一個抱不住眼看著衛懷善就要掉到地上了,顏氏忍不住驚呼了一聲,卻見到眼前一花,手上頓時一輕,卻是衛澈將她的傻兒子給接了過去。
“咯咯……”衛懷善似乎很喜歡衛澈的樣子,一到了他的懷裏便咯咯的笑了起來。
顏氏微微有些驚訝,衛懷善可從沒有對哪個人表現過這樣強烈的感情,即便是她這個做娘的也隻能偶爾得到他的一個笑容。
“三叔,三嬸,我們進去吧。”衛澈將衛懷善高高的舉了起來,果然那笑聲也更加的大了。
就在這個時候,老太太也在丫鬟的陪同下到了淩霄閣,見到這溫馨的一幕,不由得說道:“沒想到這澈兒跟善兒到是有緣的。”
“祖母。”衛澈停下了腳步,恭恭敬敬的迎接秦氏。
衛延嗣倒是有些奇怪,他沒想到衛澈會對這個沒有血緣關係的秦氏如此的尊敬,要知道在之前家裏的孫輩都是稱呼她老太太的,不過都是麵上的尊敬,沒有一絲親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