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孩在大聲的嘶吼咆哮,稚嫩的嗓音卻擠出了恐怖的聲響。隱約間好像有著無數的光芒從男孩的身體裏迸發了出來,一對虛幻的七彩光翼忽然自男孩的蝴蝶骨後伸展了出來。
“嘩啦啦——”
水流分開的聲音在男孩的耳畔嘲諷似的咆哮,但他終究還是來到了小小孩的身前。他一把拔出了刺穿異色瞳男孩胸膛的軟劍,霸道且倔強的將這個從未發現過的自己擁入了懷中。
“不要死啊!不要死啊!”
這個時候的男孩盡管擁有著不可思議的力量,但他仍舊像個被人丟棄了的破舊木偶般,茫然無措的說著幼稚可笑的話語。
但男孩終究不是真正的神明,他隻是一個守夜人,一條在命運之河裏身不由己的魚兒。
等待男孩的隻有仿若宿命般的一張又一張大網,他對於懷中自己的消失,無能為力。
“別太難過……”
小小孩虛弱的將腦袋搭在男孩左側的肩上,雖然他的身體已經暗淡得馬上就要消失了,他卻仍舊安然的笑著,“隻要你還活著,我就不算真正的死亡,能夠讓你提前擁有這些夢寐以求的東西,即使是我不在了,你也會感受到快樂的吧?”
“起碼,我很快樂呀……”
“嘩啦!”
就像是玻璃破碎的聲音。
被男孩擁抱在懷中的小小孩就這樣變成了無數光點,消散在了這片冰藍幽深的河流之中……
曾經在風雨裏奔跑,後來在夕陽下歌唱。
站在海天相接的遠方,尋找遠方……
“滴答!”
“滴答!”
水滴在不被光芒照耀的地方墜向地麵。
男人脊背筆挺,猩紅色的披風在他身後翻飛,他握緊了手中的劍,目光凝練,緊緊的盯著那個站在他麵前、穿著一身白大褂的中年男人。
“格勒博士,我這次代表仲裁騎士團而來。”
“然後呢?”這個身穿白大褂的中年男人,正是那個即將徹底暴走為怪物的所謂的神。
基因序列正在崩潰,共振波的強大程度射讓他周身的空氣都在低聲哀鳴。
他麵無表情,卻眼神狂熱,隻不過他的目光沒有看向那個仿若騎士般的男人。
這個時候,在他眼中的,隻有那個為了刺殺他而來的守夜人——已然陷入深度昏迷——隨時都會暴走的男孩。
“跟我回仲裁法庭吧,一切都會回到正確的軌道上來。”
“哼!”格勒博士不屑的冷笑一聲,終於將目光挪到了那個男人的身上,“李飛揚,你可是清楚的知道,在那片霓虹之下住著的,都是些什麼樣的鬼東西,他們會放過我?別開玩笑了!”
李飛揚微微搖了搖頭,沒有過多的言語。他隻是緩緩拔出了掛在腰上的劍,那雙漆黑的眸子瞬間變得金黃,一個奇異的疤痕出現在他的額頭眉心之上,燦然輝烈,熊熊燃燒!
麵對氣勢洶洶的李飛揚,格勒竟然懶得多看他一眼,再次扭過了頭去,轉移視線。
此刻在格勒的臉上,除了顯而易見的猙獰外,就是極命的癲狂!
與這個男孩相比,就算是天塌下來了,都不再重要……
男孩在大聲的嘶吼咆哮,稚嫩的嗓音卻擠出了恐怖的聲響。隱約間好像有著無數的光芒從男孩的身體裏迸發了出來,一對虛幻的七彩光翼忽然自男孩的蝴蝶骨後伸展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