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情殤 第八節
吳正良再表衷情
下午放了學,月鳳回到宿舍不久,月娥就來了。月娥帶來一包藥和一封信,對月鳳說:“大姐,我把你的事同吳所長說了,吳所長很著急,馬上跑到衛生院給你買了藥。學校裏人多,他不便來看你,便寫了一封信來,你看看吧。大姐,說真的,吳所長這人很不錯的,比黃紅衛那花花公子強多了。”
月鳳瞪了她一眼,說:“就你多嘴,你管得了我的事情?”
月娥趕緊煞車,笑著說:“好,我不管你的事情,信在這裏,你自己看吧。”她把東西放在書桌上,轉身走了。
月鳳把那包藥打開,裏麵有一包風油精、一盒速效感冒衝劑、一盒烏雞白鳳丸。她又拿起信來,疑惑地打開封口,把裏麵的信紙抽出來,一看,上麵也是短短的幾句話:
月鳳:你好!本想來看你,同你談談,可你們學校人多嘴雜,怕給你造成不好的影響,因此就寫幾句話給你。聽了月娥的敘說,知道是黃紅衛離你而去,對你的打擊太大。可我要祝賀你,因為離開你的是個偽君子,這就免使你陷入人生的危險境地。你有充分的理由鄙視他,你終於放下了一個折磨你的包袱,對嗎?人生是無限美好的,隻要你自信、自強、自尊、自愛,你就一定能創造出自己美好的未來。希望你能盡快走出痛苦的陰影和思想的困境。有機會我們再麵談,好嗎?
此致
敬禮
你的朋友:吳正良
4月18日
一股曖流,慢慢地浸入月鳳的心田,她的心情舒展了許多,思想也開闊了。她洗漱了一下,便服了藥,睡到床上休息。一會兒她就進入睡夢之中。冥冥之中,她似乎聽到一陣清脆的笛音,順著笛音,她晃晃悠悠來到了後山的竹林,看到黃紅衛坐在青草地上,手裏抓著那支竹笛在吹。看到她來了,黃紅衛站起來,責問她:“你怎麼現在才來?你怎麼不考上大學?我要懲罰你!”說著把手中的竹笛朝她劈麵打來。竹笛忽然變成一條綠油油的蛇,張開血紅的大口,吐著芯子來咬她。她嚇得回頭想跑,可腳卻象生了根一樣挪不動。眼看就要被蛇咬到了,隻見竹林外飛奔進來一個小夥子,手舉砍刀猛地一揮,將蛇砍成兩截,黃紅衛倏地不見了。她仔細一看,小夥子原來是吳正良。她身子一軟,就倒在吳正良懷裏,吳正良將她緊緊抱住。就在他倆十分親熱的時候,月鳳的猛地一陣悸動,就醒來了。月鳳睜開眼睛一看,天已亮了。她撫摸了一陣還在激動的心,就起床來,收拾準備去上課。
下午放學後,月鳳把換洗的被套拿回家去洗,在校門口碰到吳正良。
吳正良手裏捧著個藍球,是準備到操場來打球的。他見到月鳳,笑著問:“月鳳,聽說你身體不大好,現在好了點沒有?”“好多了,謝謝你!”月鳳笑了笑,低著頭走了。
月鳳邊走邊想,吳正良這人是很不錯的,要是這麼在鄉下幹一輩子,找個這樣的男人就真是福氣了。可是我現在找這樣的男人的資格都沒有了。我怎麼有臉麵對他?我隻有發奮努力,下苦功夫複習,爭取考個比武漢大學還要有名的學校,氣死他黃紅衛。可這肚裏的孩子怎麼辦呢?月鳳犯難了。
星期天,學校裏老師都回家去了,隻有少數幾個住校老師沒走,所以校園裏十分清靜。月鳳看了一會兒書,就提著鐵桶下樓去,準備提桶水上來洗頭發。在樓梯口,她看到吳正良拿著兩本書跑上來。
吳正良看到月鳳,忙問:“你是去提水嗎?”
月鳳點點頭。
“那我幫你去提吧。”吳正良將兩本書放到月鳳手裏,“這是我昨天在縣城新華書店買的《曆屆高考各科試題及答案集成》,或許對你有所幫助。”說著,他搶過月鳳手中的鐵桶下樓去了。
月鳳剛轉身,胸裏一堵,趕緊跑進房裏吐了起來。
吳正良提著水上來了,見此情形,忙問:“你怎麼啦,感冒了嗎?”
月鳳苦笑著點點頭。
“那你趕緊吃藥呀!”吳正良說著,就手忙腳亂地幫她找藥。卻見書桌上放著一本書,書名是《懷孕的處置辦法》。吳正良一愣,猛然記起月娥給他看的黃紅衛寫給月鳳的信,那裏麵有懷孕的字眼,一下便明白了月鳳的病因。他問:“月鳳,你到底是怎麼回事?能告訴我嗎?我一定幫助你,替你保密。”
月鳳想了想,便在床沿上坐下,說:“吳所長,我知道你對我好,所以我也不瞞你,我這狀況是懷孕的病,去年黃紅衛放寒假回來就把我占有了。如今已有2個多月了。”
“那你準備怎麼辦?”吳正良說,“黃紅衛把你甩了,他不負任何責任。你的肚子要是大了,怎麼見人?這民辦教師不是當不成了?”
“我隻想把他打掉,可吃了許多藥都不起作用。真急人!”月鳳雙手捧著臉哭了起來。
“這樣吧,”吳正良想了想,說,“藥就不要吃了,免得吃壞了身體,你到學校請幾天假,星期天我帶你到縣城去做手術。”
月鳳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