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四十二(2 / 2)

“凶手是誰?”

“是給嚴智仁背槍的二杠。”

“這麼說他要動真格兒的了。可這是警察局的事咋讓你去?這不是把屎盆子往你頭上扣嘛,你不去!”

大錘搖搖頭:“他是下了決心,要連禍根一起拔掉。嚴智仁那狗日的是渭北的一個大惡物,收拾了他是為渭北的老百姓除了一個禍害。再說了,司馬縣長對我有知遇之恩,而且把我當心腹看待,我不去就有點對他不住了。”

秋月說:“聽說那個二杠是個殘火手,本事不比你差。還有嚴智仁給他撐腰,不好對付哩。”

大錘呷了口茶,淡淡一笑說:“我就是愛吃硬核桃,他要是個軟蛋柿我還不願吃哩。”

“你呀,就是愛逞強。”秋月溫軟的身子緊緊偎在大錘的身體上,在他耳邊呢喃低語,“聽說你要耍刀弄槍我就心驚肉跳,吃不下飯睡不著覺地為你揪心,真怕你有個啥閃失。”

大錘摟住她的腰,笑道:“你是瞎操心哩。不是我吹牛皮說大話,耍刀弄槍的事在這一方黃土上我是蠍子尾巴毒(獨)一份,勝我的人還在他娘的肚裏沒生出來哩。”

“你的本事我知道。可人常說,瓦罐不離井邊破,將軍難免陣上亡。淹死的都是會水的……”

大錘笑著打斷秋月的話:“你這話就說錯了,淹死不會水的比會水的多得多。”

秋月在他額顱上戳了一指頭:“你呀,叫我咋說你哩。那個二杠是個吃生穀的,把他丈人爸都拿槍打了,是個殘火手哩。”

二杠也是野灘鎮人,生性愛嫖。仗著一身好武功,還有嚴智仁給他撐腰,他把誰都不放在眼裏。媳婦因為他愛嫖,經常數說他,他就動手打媳婦,常常把媳婦打得鼻青臉腫。一次媳婦挨了打跑到娘家跟父親哭訴。老漢見女兒被打得鼻青臉腫,一氣之下跑到縣城找二杠,二杠正和一夥哥們弟兄打牌。那天二杠手氣很背,兜裏的銀洋輸光了,臉都成了綠的。他丈人爸找到他當眾數落了幾句。二杠冒火說這是他小兩口的事,讓他丈人爸別瞎摻和,還說丈人爸管得也太寬了,管到他的炕頭上來了。他丈人爸見二杠油鹽不入,氣急了扇了他幾個耳光,二杠很惱火丈人爸當眾丟他的人,竟然拔槍打死了丈人爸。後來是嚴智仁出麵把大事化小,把小事化了了。這事在渭北縣傳得沸沸揚揚,沒有人不知道。

大錘不屑地說:“他二杠算個錘子,就他那德行我拿眼角都不夾他。”

秋月更加擔心地說:“我就擔心你這硬脾氣,把啥人都不往眼裏擱。就算你能收拾了二杠,可還有嚴智仁哩。”

大錘又是哈哈一笑:“嚴智仁就算是個錘子吧,可錘子上也沒長幾根屌毛,我一使勁就能把他拔掉。”

秋月又在他額顱上戳了一指頭:“你呀,把玩命的事也當打耍耍哩。萬一你要有個啥閃失,讓我依靠誰呀。”

大錘笑著說:“你另找男人呀。”

“不許你胡說八道。”秋月捂住了他的嘴。

大錘深受感動,摟緊了秋月,在她耳邊說:“你真是個好女人,我想吃了你。”

秋月在他懷中扭動著身子,輕笑道:“你想吃就吃吧,我這一身肉都是你的。”

“我要吃肉咧。”大錘抱起了秋月,秋月捏著拳頭捶打著大錘結實的胸脯。倆人笑著在床上滾成了一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