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三十一
一品香茶館坐落在北街中央。茶館雖不及望月樓的氣派豪華,卻是野灘鎮極為雅致清靜之處。茶館後邊有個幽靜的院落。院內上首和左右兩側都是客房,院中央有個小小的花園,園子裏開放著紅藍黃紫各色花朵,又有幾株綠樹陪襯著這些花朵,且有蝴蝶在綠樹紅花中翩翩起舞,不僅賞心悅目,也十分的雅致可人。
昨天上午嚴智仁搬了過來,住在上首的客房,喬副官和貼身馬弁二杠分別住在左右兩側的客房。雷娃不僅給他送來了一大罐大煙膏子,而且還從妓院找了個豐腴漂亮的窯姐給他燒煙泡,陪他睡覺說話逗樂子。
日上三竿,嚴智仁才睜開了眼睛。他第一眼看到的是身邊一絲不掛的肥美女人,忍不住伸手捏了一下女人俏麗白皙的臉蛋。女人睜開了眼睛。他拍了拍女人的光屁股,笑著說:“寶貝蛋蛋,起來吧,太陽都曬到了尻蛋子上了。”
“不嘛,我還困著哩。”女人撒著嬌。
“起來吧,我的打心錘錘。”嚴智仁伸出粗黑的胳膊摟著女人的軟腰往起抱。
“不嘛不嘛,我要你陪我再睡會兒。”女人嫩藕似的胳膊蛇似的纏在了他的脖子上,一對豐乳蹭著他的胸脯。
女人這一手撓到了嚴智仁的癢癢肉上,他立馬就酥了身子倒在了女人的懷中,大嘴一張,噙住了女人的紅嫩乳頭。女人咯咯笑著,嬌聲說:“你真是匹餓狼,凶猛得很。”
嚴智仁鬆開乳頭,一雙大手在女人身上亂摸亂捏,浪笑著:“你是隻狐狸精,又騷又迷人。哈哈……”
倆人摟抱著滾在床上……
一陣雲雨過後,倆人都疲憊了。女人拿出了煙具擺在了床中央,嚴智仁一看見煙具喜上眉梢,拿過煙槍順勢就躺倒了。女人跟他對臉躺下,拿煙簽子挑了煙膏,在煙燈上連燒帶攪,頓時一股濃鬱的香味溢滿了屋子。女人燒好一個煙泡,安進煙鬥,又用煙簽紮通。嚴智仁不失時機地把煙鬥湊近煙燈,隻聽“噝、噝、噝”節奏均勻地連續不斷吸了十幾下,這才把煙槍從嘴裏拔出,緊閉住口,微合上眼,停止呼吸,紋絲不動地躺了半天,這才“哈”的一聲張開嘴呼出一股白煙來。女人又給他接連燒了兩個煙泡,她知道嚴智仁沒有三個煙泡過不足癮。
過足了癮,嚴智仁伸長胳膊舒展了一下身子,他感到肉裏肉外都很愜意舒服。這時就聽有人叫了一聲:“嚴大隊長!”
嚴智仁抬眼一看,是雷娃,站在腳地哈著腰衝著他在諂媚地笑。他今日格覺得雷娃看著十分順眼,加之剛過足了肉癮和煙癮,心情十分舒坦,就坐起身給雷娃還了個笑臉。
“大隊長,昨晚夕睡得好麼?”雷娃笑臉問安,瞥了一眼床上的女人。那女人原本是他的老相好,昨天還跟他犯賤,可跟嚴智仁睡了一夜,此時竟然瞧都不瞧他一眼,隻管抽她的煙,恨得他在肚裏罵了一句:“狗日的婊子真是無情無義!”可臉上卻堆滿著笑。
“好,好。”嚴智仁笑著臉,隨後親昵地罵道,“這麼清靜的地方,你狗日的咋不跟我早說哩。”
“我早說咧,是大隊長不肯過來。”
“是你狗日的沒說清楚嘛。”
“怨我,怨我沒說清楚。”
“下回來我還住這地方。”嚴智仁的手不安分地在女人的肥臀上摸著,心滿意足地笑著。
嚴智仁每年都要以“整肅野灘鎮治安”的名義來野灘鎮一趟。來了他就想著法拿捏蘇萬山,讓蘇萬山乖乖地給他送來黑貨和白貨。這樣的把戲他玩得爐火純青,且屢試不爽。今年他亦是如此,頭一天他查煙館竟然撲了空,十分惱怒,剛想換個花樣玩一把,未等動手蘇萬山就慫了。他又樂了。以前他來野灘鎮都是在望月樓下榻,這回狗日的雷娃把他弄到這個地方住,雖說這地方不及望月樓豪華氣派,可卻十分清靜雅致,別具一格。再者,狗日的雷娃又給他找了個很對口味的肥美女人,想咋玩就咋玩,真是樂死人了。狗日的雷娃看上去不怎麼順眼,可會辦事,就像是他肚裏的蛔蟲。看來人在世上說啥也要當官,而且要當有權有勢的官。如果自己不當保安大隊長,能吃能喝能抽能玩女人嗎?他忍不住又在女人的俏臉蛋上捏了一把。女人騷情地給他噴了口煙,他樂得哈哈大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