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女麵麵相覷。
雲似錦道:“什麼事?”
容鏡斂眸看著自己的手,沉默片刻,“席散之後再說吧。“
說著,她起身走到其中一席位上坐下:“我今日出門匆忙,忘了帶禮物,改日補送一件給你。”
雲似錦唇角挑起清淺的弧度,漫不經心地點頭:“隨意。”
秦芳菲眼底劃過一抹不甘,垂眸端著茶盞,掩去異樣色澤。
“容鏡公主也是接到了攝政王府的請帖?”安寧公主忍不住開口問道,“許久沒見你出現在這些場合中了。”
容鏡語氣平淡疏離:“沒有請帖,是我自己要來的。”
自己要來?
安寧公主詫異:“你自己要來?”
“怎麼?”容鏡抬眸看她,“不可以?”
安寧公主臉色一僵,刹那間被挑起了怒火。
她想起以前的容鏡就是這般渾身是刺,即便她的母妃早逝,她在宮裏沒有一點倚仗,她也絲毫不把太後和安寧這位公主放在眼裏,渾身流露出來的那種拒人於千裏之外的氣勢常常讓人覺得她就像冰凍出來的刺蝟,既冷又擅長紮人。
安寧公主小時候就不喜歡她,長大了更厭惡。
隻是容鏡雖不得勢,卻早早被封了府,一個人獨居,常年不見外人,連太後懿旨對她都不起作用——當然,太後那些年裏忙著替兒子爭儲,也沒心思把精力放在一個不得勢公主的身上。
以至於這幾年容鏡待在自己的公主府裏都做了些什麼,根本沒人知道。
此時容鏡短短兩句話就挑起了安寧公主舊日積下的不滿,滿腔怒火正要爆發,卻忽然想到自己如今的處境,心頭暗恨,不得不咬牙壓下脾氣,不冷不熱地道:“沒有不可以,本宮隻是有些訝異,攝政王府的人居然會放一個沒有請帖的人來王妃嬸嬸的宴會。”
容鏡道:“沒有請帖,不代表我沒有正當的理由,隻要我不是心存惡意,就算是攝政忘也沒理由攔我。”
安寧公主淡笑:“是啊,容鏡姐姐架子大得很,連攝政王都不敢不給你麵子是吧?”
“安寧公主。”雲似錦平靜開口,“容鏡公主既然是來捧我的場,王府管家放她進來也是正常的,容鏡沒什麼過錯,你不用跟她為難。”
安寧公主臉色微變,隨即訕訕一笑:“嬸嬸寬宏大量,安寧自愧不如。”
顧輕語安靜地聽著,一時竟覺得有些恍惚,人性當真是經不起考驗,驕傲這種東西也真的不是誰都有的,前些日子還趾高氣昂處處刁難雲似錦的安寧公主,今日卻表現得如此聽話,隻因雲似錦成了攝政王妃,隻因太後中毒尚未蘇醒過來。
一切的一切,不過是因為身份和處境的轉換,哪怕心裏並不喜歡,表麵上也要作出最基本的恭敬出來。
想想又何嚐不一種悲哀和可笑?
“王爺跟王妃剛剛成親不久,之前屬下已經跟各位說過了,因為一些意外,王妃有些記不清以前的事情。”冥月謙恭地開口,“還請在座的各位貴人簡單介紹一下自己,否則今日席散之後,怕王妃都不知道各位的身份名姓。”
眾女麵麵相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