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容微並無心思欣賞他的儀態,緩步而過,冷不防兩個耳光就甩了過去。

啪啪!

清脆的聲音完全聽得出沒有絲毫手軟,俊秀的臉以肉眼看得見的速度腫了起來,嘴角破裂,豔紅血絲蜿蜒而下。

容微嗓音冰冷,陰沉得像冷酷煞神:“你想死?”

“主人息怒。”東陵塵語調恭敬,帶著請罪的姿態,“屬下認罰。”

竟是沒有絲毫要辯解的意思。

容微攥緊了手,周身散發出來的陰鷙肅殺之氣讓雲麒都不由想退出房門,離得遠遠的。

“東陵公子並未對我做什麼。”雲似錦皺眉,目光從東陵塵臉上掠過,轉頭看向容微,“你下朝了?”

容微沉默站了好一會兒,才緩緩平息心頭那陣快要失控的怒火,轉頭看向雲似錦,薄唇抿起,一時竟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麼好,隻緩緩點頭:“嗯。”

“回去吧。”雲似錦道,“東陵公子今日請我喝茶,我們聊了幾句,並未有其他冒犯的舉動。”

說完這句話,她轉身走了出去。

冥風和冥雲如影子一般守在外麵,整個三樓已經被清幹淨,連一個下人都沒有,否則就容微今日這舉動,隻怕不出半日,第一樓屬於攝政王勢力這個消息就會在皇城內掀起軒然大波。

雲麒跟在雲似錦身後,一步步走下樓梯:“殿下沒生氣吧。”

“生什麼氣?”雲似錦聲音淡淡,顯然並沒有把方才的事放在心上,“東陵塵做了一件再正常不過的事情,沒什麼好生氣的。”

雲麒摸了摸鼻子:“我這麼輕易被人困住——”

“你?”雲似錦轉頭瞥了他一眼,“的確該打。”

雲麒訕笑:“誰知道真有人敢對我動手?我這兩天成了第一樓常客,跟她們都混得熟了,沒料到她們居然敢在我的酒裏下料,好在下的是無色無味的迷魂藥,睡一覺就醒了,這要是毒藥,我怎麼著也在臨死前拉上第一樓墊背。”

“中了旁人的道,還敢說大話?”雲似錦冷笑,“虧得東陵塵不是居心叵測之人,否則有你好受。”

“我這也是陰溝裏翻船,難得一次。”雲麒訕訕一笑,“溫柔鄉銷魂,失了戒備。”

冥月和冥霜正候在一樓大堂,見到雲似錦從樓上下來,有些心虛地低頭,雲似錦倒是沒說什麼,這二人也是為了她的安危著想,盡職盡責罷了。

攝政王的馬車停在第一樓大門外,許多早晨離開的達官貴人都認得出這輛馬車的主人是誰,早就紛紛避了開去。

一身男裝的雲似錦上了馬車,即便有幾個側目的人朝這邊看過來,一時也並不知道她的身份,她就坐在馬車裏等著容微。

雲麒坐在車前,悠閑把玩著韁繩,像是今早發生的事情與他無關一樣。

“為什麼自作主張?”三樓雅間裏,容微聲音寒冽如三九嚴寒,點滴成冰,“你想幹什麼?”

可惜容微並無心思欣賞他的儀態,緩步而過,冷不防兩個耳光就甩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