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皇帝細不可查地皺了下眉。
“我也覺得應該是汙蔑。”
殿外響起一個少女清靈淡漠的聲音,眾人順著聲音望去,一襲雲色裙裝的雲似錦不疾不徐地跨步進了殿,聲音平靜如雪:“陳公子沒有證據,甚至自己都沒有看到打人者的臉,憑什麼一口咬定是雲麒動的手?我是不是可以認為背後有人教唆指使,故意汙蔑?”
“殿下怎麼來了?”雲麒意外看著她,隨即目光落在她身後一身墨色袍服的男人身上,目光微冷,“這位攝政王閣下,大雍權貴夫人如此擅長汙蔑他人,你就沒什麼可說的?這該不會是大雍一大特色吧。”
容微負手走進正殿,清冷如畫的眉眼泛著冷峻淡漠的色澤,讓人望而生畏。
長明宮宮人紛紛跪地,叩行大禮。
“雲麒,你信口雌黃!”陳夫人氣急敗壞地吼完,轉頭看向雲似錦,“就是他動的手,你要護短嗎?”
“陳夫人。”於海沉聲提醒,“皇上和攝政王麵前大呼小叫,成何體統?”
陳夫人臉色一白,忙低頭請罪。
“陳夫人說話未免太可笑。”雲似錦漫不經心地挑唇,神色譏誚,“但凡你能找出一條證據證明此事的確是雲麒所為,今兒當著攝政王和皇上的麵,我可以打斷他的一條腿給陳公子賠罪,如果陳夫人拿不出證據,那麼汙蔑他人的罪名就不應該因為陳公子受了傷而被赦免。”
陳夫人聞言,臉色一陣青白交錯:“你……你強詞奪理!”
小皇帝不發一語地看著雲似錦,眼底有著明顯的深思,他覺得這少女當真是罕見的淡定,像是經曆過無數大風大浪,早已練就一副從容不驚的心態和氣度,讓人折服。
麵對權貴也能做到不卑不亢,甚至完全是一副孤傲冷漠的態度,實在讓人費解——如果這是皇叔選她為妃的原因,那麼問題來了,皇叔到底是什麼時候認識她的?
“皇上,太醫來了!”
容淵回神,命道:“讓太醫給陳公子診斷看看。”
提著藥箱的中年太醫進殿,恭敬地朝皇上行禮問安,又朝攝政王行禮。
“不用多禮了。”容淵神色淡淡,“給陳公子看傷要緊。”
太醫恭敬地應下,轉身走到陳騫麵前蹲下,仔仔細細地檢查了一遍,須臾,緩緩皺眉:“陳公子的腿沒斷,就是有些輕微骨裂,沒有陳夫人說的那麼嚴重。”
陳夫人臉色一變:“太醫診錯了吧。”
太醫皺眉:“怎麼是我整錯了?陳夫人難不成還希望自己的兒子骨頭斷掉?”
陳夫人忙道:“我不是這個意思……”
“傷筋動骨一百天,陳公子的腿雖然沒斷,但也不能輕忽,否則怕是會落下殘疾。”太醫當機立斷,“陳夫人還是把公子抬回府上吧,找個大夫修複一下骨裂,把傷處包紮起來固定住,躺床上養兩個月——”
“段太醫隨她走一趟。”容微冷冷吩咐,“把他的傷處理好了再回來。”
小皇帝細不可查地皺了下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