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陽王妃沒說話。

之前在鳳凰居大門外,雲似錦也問過這個問題,陳夫人下意識地否認,說明根本不是雲麒打了人之後自報家門,而是有其他人泄露了雲麒的身份。

泄露他身份的目的是什麼?當然是方便陳夫人和晉陽王妃找上門興師問罪。

可雲似錦根本不吃她們問罪那一套,於是兩人直接進宮告訴太後,卻沒料到太後會讓她們去皇上麵前告狀。

甚至在大長公主提出讓秦翼帶人去捉拿雲麒時,太後想都沒想就否定了這個決定,連副統領都不派,而是直接讓皇上身邊的人出麵,這足以代表太後根本不想讓秦家蹚這渾水,而是把她和陳夫人當成棋子推了出去。

晉陽王妃後知後覺地意識到了危險,她想提醒陳夫人,她們應該是被人算計了,可太後懿旨已出,當下得罪攝政王是死,得罪太後也不會活得多如意,所以必須有個兩全其美的辦法。

晉陽王妃心念微轉,暗道替死鬼總要有一個,陳家兒子既然傷得重,那陳夫人出麵去求皇上才更順理成章,自家兒子隻是區區皮外傷,養一養也就好了,沒必要驚動皇上。

“王妃在想什麼?”

晉陽王妃回神,緩緩搖頭:“沒什麼,在想一些跟雲似錦有關的事情。”

陳夫人麵色凝重:“你覺得我們應不應該去皇上麵前告狀?”

“現在已經不是應不應該的事情了,而是必須去,沒有別的選擇。”晉陽王妃淡淡說道,“太後的意思已經很明顯,你們不去能行嗎?”

“可是萬一……”

“惹怒了太後,後果不堪設想。”晉陽王妃提醒她,聲音壓得低低的,“那些年後宮多少嬪妃悄無聲息就沒了,這位太後的手段你又不是不知道。”

陳夫人被她說的臉色發白,心頭一陣陣不安。

“我們隨機應變吧,先看看皇上的態度。”晉陽王妃臉色也不太好看,“若是皇上願意做主自然好,如此一來就不用驚動攝政王,假如最後真的避無可避,我們隻把事實陳述出來,攝政王也不能太過偏袒。”

說到這裏,似是忽然心定了似的:“對,攝政王雖然脾氣不好,可隻要我們有理有據,他也沒理由對我們怎麼樣。況且那雲麒跟雲似錦還不知是什麼關係呢,若是攝政王追究起來,雲似錦隻怕也吃不了兜著走。”

陳夫人聞言一振,“你說得對,雲麒跟雲似錦既然不是親兄妹,那就一定存著什麼不為人知的關係,可男女關係太過密切在皇族是大忌,連尋常貴胄之家都容不得這樣的事情,何況攝政王?到時候讓攝政王生出了猜忌,那雲麒怎麼死的隻怕都不知道。”

這般一想,她不由冷笑:“最好能讓雲似錦一並被處死,看她還敢不敢囂張跋扈。”

晉陽王妃沒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