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怎麼了？”我看著張瑤的表情有些許的悲傷。
“我要離開一段時間。”
“離開？去哪？去多久？”
“離開這個城市。”
“去哪裏？”
“以後再告訴你，至於多久我也不知道，或許半年，或許一年，或許更久。”
“更久是多久？”
“久到我們都滿頭白發的時候……”張瑤很淡然地笑了笑。
“你……”我有稍許失重的感覺。
“好了，傻瓜。還不送送我？”
“送你？你什麼時候走？”
“今晚。”
“今晚？”我瞪大本來沒多大的眼睛。
“對，就現在。”
“那我送你去哪？”
“就到學校門口，答應我，到學校門口你就默默地看著我離開，然後轉身回宿舍睡覺。好麼？”張瑤很堅定的眼神望著我。
“呃……好吧。”盡管我很不情願就這樣送她離開，但是我知道她的性格不允許我不答應。
她就靜靜地挎著我走到學校門口，一路上我們什麼都沒有說，隻是頻率一致的步伐前進。我沒有問地點，她也沒告訴我時間。隻是我第一次覺得學校門口是那樣的近，這麼快就走到了。
“好了，到了，你不許再送了。”張瑤轉過身來向我笑了笑。
“我，能告訴我，你什麼時候決定要走的麼？”
“一個月前。”
“為什麼不早點告訴我？”
“我想，沒有必要吧？”
“那，你……”
“好了，你什麼你，該走了。要不要來個吻別啊？”張瑤壞笑地看著我。
“吻……別？”其實我內心是想的，如果沒有小琪作為女朋友的話，我想我已經把張瑤抱在懷裏了。
“嗬嗬，好啦，開玩笑的。薑小琪和劉川楓要吃醋的。走啦。”張瑤說完轉過身去，準備離開。
“瑤……”我不知道從哪裏來的悲傷感湧上心頭，發出的聲音也變得顫抖了。
張瑤突然轉回身來，很迅速地在我臉頰上吻了一下，然後再度轉身邁步離開了。在這次轉身中我依稀地看到，張瑤掩藏了一路的淚光。我默默地望著美麗的身影漸漸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我傻呆地站在那許久，腦子裏很亂，她為什麼要離開呢？她去了哪裏？什麼時候回來？為什麼不告訴？雖然她不是我的女朋友，但還是有一種沮喪的感覺。“唉……”
當我轉過身來的時候，突然發現一個熟悉的身影佇立在我的身後。我心頭一驚，冷峻而美麗的臉伴隨著憤怒的目光，是劉川楓。仿佛有一萬隻蜜蜂同時蟄我的感覺一樣，隻覺得腦袋裏嗡嗡地響動。無論是對劉川楓也好，薑小琪也罷，剛才的那一幕，我無論如何是有罪的，特別是在成為小琪的男朋友以後，毋庸置疑。
“我……”我其實已經不知道該說什麼，因為張瑤的離開還是占據著我腦子的大部分內存。
“啪”我突然覺得眼前暈眩，眼鏡似乎飛了出去，右臉一陣的麻木，緊接著像火燒一樣的痛。劉川楓的五指印留在我的臉上。我沒有做出任何的動作，隻是靜靜地佇立在那與她對視，凜冽的風打著旋轉從我倆中間穿過，緘默了有10分鍾的時間，她目光中的憤怒漸漸地平息了。我低頭撿起了眼鏡，然後戴回到我的臉上，碰到臉頰的時候還感覺到隱痛，我不知道是為了她自己還是為了薑小琪，她這一耳光著實很重。
“你這樣做對得起小琪嗎？”她說話的語氣還是帶著怨氣。
我沒有說話，隻是平靜地看著她，看著她在風中發抖的樣子，不知道是因為生氣還是寒冷。她似乎還在等著我的回答。
我隻是脫下外套披在她身上，“走吧，我送你回宿舍。”
一路上我們沒有說話，我的腦子很亂，隻想快點回到宿舍平靜一下心情。但是今天的劉川楓卻走得很慢，本來5分鍾的路走了15分鍾。終於到了她們宿舍，她把外套披回到我身上。
“總要給我個解釋吧，也算我對小琪有個交代。”
“對你，就不需要有個交代麼？”
“你……好吧，反正解釋不解釋她都會原諒你的。”她瞪了我一眼，但是已經沒有剛才的憤怒。
“她選擇了離開，就這些。”我淡淡地回答，然後轉身準備離開。
“我，剛才……太……”劉川楓拽住了我胳膊。
“沒關係。”我抬起胳膊甩開她的手揚長而去。
在回宿舍的路上，手機響起。“還疼麼？”短信，來源：劉川楓。我沒有回複，隻是按掉了繼續前進。我並不是生劉川楓的氣，隻是張瑤的突然間離開讓我變得有點無所適從，本來內心的衝突不斷地在劉川楓與小琪間徘徊，此刻不知道從內心的哪個角落萌生出了另外的情感，就是對張瑤的無法釋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