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籃球場的月圓之夜
那晚之後我就很少見到小琪，偶爾隻是和劉川楓照麵。雖然有點奇怪但我也不去多想。總算又有個節日臨近了，中秋佳節。又是個團圓的節日，雖然是北京人，但我卻不想回家。在學校的同學也大都有自己的活動，惟獨剩下我這半個圓不知道和誰團圓。
“劉川楓嗎，你今晚有沒有時間，我想……”
“對不起，我已經在回家的車上了，祝你節日快樂啊。記得吃個月餅，嗬嗬。”
放下電話，發現宿舍今天隻剩下我一個人了。走到陽台看看今天的月，總是覺得不那麼圓。也許是我的心情造就了這不圓的月。還好的是宿舍裏有個籃球陪我，我換好了運動裝，拿起籃球走向了籃球場。
過節就是過節，平常人聲鼎沸的籃球場，今天也是人煙稀少，但卻是能收容我的地方。
憂傷的月光中，破舊的籃球架下，暗淡的路燈旁，淒涼的晚風裏，一個佝僂的背影拍打著一個嶄新的籃球，發出悶悶的聲響。周圍的幾棵槐樹無精打采的晃動著快要枯了的枝，在滄桑的大地上映出幾道慘淡的影，稀落的向遠處延伸。站在樹枝上的黑雀不時地發出幾聲吱咽……
“好球。”一個熟悉的聲音從背後傳來。
回過頭來，看見一個漂亮的女孩站在我身後，燦爛的笑容也是那樣的熟悉，“小琪，你怎麼沒回家？”
“我家就我自己，所以在哪都一樣。你呢？你怎麼也沒回家？”
“嗯，不想回，我比較懶，嗬嗬，你怎麼沒和同學一起？劉川楓回家了。”
“對，她回家了，所以我自己就出來走走，沒想到走到籃球場碰到了你。大過節的你怎麼想起來自己來打球？”
“因為籃球是我的好朋友，每當我孤單寂寞的時候，隻要拍打它，它就能和我對話，我內心的一切全能告訴它。”我微笑地看著小琪。
“你和劉川楓一樣，都喜歡籃球。真羨慕你們，可以打自己喜歡的籃球。其實我也喜歡，但是我不會，我比較喜歡看別人打，嗬嗬。”小琪微笑著。
“那你也可以打啊，我可以教你的，不難啊。偶爾運動也好啊。”
“不不不，我不成的，我不能劇烈運動，我身體不太好……我……不能打籃球。”小琪突然收斂了笑容，好像有什麼心事似的沉默下來。
看著小琪突然的沉默，我有些不知所措。
“你，你沒事吧？”
“嗯……沒，沒什麼。”小琪才緩過神來。
“你不是喜歡看別人打籃球嗎，那我打你看吧。”為了避免尷尬，我還是想出了這個主意。
“嗯，好的。”
我用食指頂起籃球，然後撥動籃球，讓籃球在我手指上不停地轉，好像一個地球儀一樣。然後我又把籃球放在懷裏轉，最後放在肩膀上在頭頂上轉。看著小琪開心的樣子，我又做了幾個花哨的拍球動作。小琪看著更是開心，不過我倒是出了一身的汗，這一時片刻的努力博得美人一笑還是值得的，總比烽火戲諸侯要容易得多。
小琪從兜裏掏出麵巾紙來給我擦汗，我剛想用手攔，但被她的胳膊擋了下來。看著她認真給我擦汗的樣子，這個情景讓我想起了我的初戀。若冰曾經也是這樣給我細心地擦汗，想到這裏心裏泛起了一絲的酸楚和波動。
“你用相印的麵巾紙？”
“你也用嗎？”
“嗬嗬，我也用，我用是因為那個人用……”說到這裏我歎了口氣。
突然我覺得旁邊站了一個人，猛然間轉頭一看，又是一個熟悉的身影。這個人是張瑤。
“嗯，你什麼時候來的，我怎麼都不知道。”我有點慌亂。同時有兩個女人在場的時候我總是如此。
“你在那兒那麼專心自然不知道我的存在。”雖然是開玩笑的語氣，張瑤說話明顯有所指，“我來找你呀，你個沒良心的。”
“啊……，找我幹嗎？這大過節的你不回家。”聽張瑤這麼說話我更慌了。
“我回家了啊，又回來了，知道你這白癡在學校，給你帶了點吃的。剛才打你手機也沒人接，就知道你準是來了這裏。”她一臉埋怨的樣子。
“我，我沒帶手機啊。不過你帶什麼好吃的來了，嘿嘿。”我還是對這個比較關心。
“給。”張瑤伸手遞過來一個月餅，“大三元的，五仁的，過中秋總也要吃個月餅吧。”
“嗯，謝謝啊。”
“沒想到你們是兩個人，那這個給你吧。”張瑤把另外一個手中的月餅遞到小琪麵前，“雙黃的，比白癡的那個好吃，你別跟他換啊。”
“謝謝，我吃過了，這多不好意思。”
“沒關係，我那兒還有的，你們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