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頓時像被電擊了一樣,仿佛有一個失敗的印章直接蓋在了我的臉上。我勉強調動臉上的肌肉做出一個僵硬的表情,但是我實在想不出用什麼好的理由來彌補我剛才在宿舍花了半個小時才犯下的這麼一個大錯。我張開嘴卻欲辯無言,隻得使僵硬的表情在臉上多停留一會。
這時候薑小琪抬起頭來看看我,然後“撲哧”一下樂了出來,不過在她沒有露出牙齒的時候就已經用手捂住了嘴。現在我才發現,原來薑小琪的手也是十分的纖細的,而且比劉川楓的手還要多上幾分細膩和白嫩。不過這會我已經想不出什麼精致詞彙來形容她手的美麗,在這個時候在我心裏就隻剩下無奈了。
還好劉川楓很快找到了她不懂的問題,我的麵部才得以放鬆下來。不過無奈的表情剛從臉上退去,驚訝的表情就接踵而來。她問我的竟然是高數裏麵最簡單的求導問題,而且是例題裏麵的最容易理解的部分。不過這也減輕了我的思考壓力,我沒經思索就把題目很清楚地解釋給了她,一連串的問題幾乎全都是這樣的習題,幾乎連最基本的概念也要拿出來問個究竟。看來她說的學的不怎麼好是有點水分的,在我今天看來,她應該是什麼都不會。不過這也正符合了我的心願,她不會的越多我講的也就越多,我們在一起的時間就能越長。一晚上的時間我就是在不厭其煩的講題,從容易到難,從簡單到複雜。不過值得擔心的是,她的理解能力比較強,兩個小時的時間我把書已經講了近一半。照這樣下去,明天再有兩個小時,我就不再具有什麼價值了。
正在我擔心的時候,坐在她身邊的我的救世主發話了,“你能也給我講講嗎?我也好多不會的。”小琪的聲音很甜美,是一般的男生都無法拒絕的那種促動心扉的聲音。我自然也無法拒絕她的要求。
“嗯,可以的,不過今天沒什麼時間了,估計講不完了。”說完這話的同時,我還是不自覺地去看了一下劉川楓的表情。她依舊那樣翻著書,沒有作出任何的表示,就好像什麼也沒聽見一樣。曾經有一個朋友告訴過我,有一種女人最可怕,心裏已經波濤洶湧,但是表情仍然靜如止水,因為沒有人知道她將想要做什麼,這時候的男人就處在了一種人為刀俎我為魚肉的境地。但願劉川楓不是這種傳說中的女人,也不是什麼刀俎之類。
“沒關係,講多少是多少吧。”
“那你自己先看著,我去給她講講題。”劉川楓依舊還是那個姿勢,隻是點了點頭,也沒有看我一下,手裏的書倒是又翻了一頁。
我站起身,繞到薑小琪的身邊坐了下來。一股淡淡的丁香的味道撲麵而來,再加上她丁香一樣的笑容,使我似乎看到了戴先生的《雨巷》中那個丁香一樣的女人。我雙腿一軟坐了下來,這是我第一次和這個女孩坐得這麼近。她的美貌是我早就已經認可了的,但是我還沒有這麼真切的在感覺上體會到她的美是如此的近,如此的真切。她用纖美的手把書攤開在我的麵前,輕輕地用食指按在一道數學題上,然後用一種很期待的目光望著我。
“這道題我不是太明白。”
我看著她手指下麵按著這道題,就是我剛才給劉川楓講的同一道概念題。所以我已經是輕車熟路,拿起筆來就寫給了她。“先把題目按公式的方法寫出來,然後分步寫求導……嗯,就這樣寫的,你明白了嗎,你自己寫一遍試試。”
“嗯,我寫寫看。”她把筆從我的手上拿過來,這一次我碰到了她的手,細膩而柔滑,並且和劉川楓的手一樣的冰涼。當然我不能像上次握劉川楓的手那樣來握住她的手,否則我是自尋死路。
她趴在桌子上,一臉很認真很認真的表情把我剛才講給她的寫了一遍,就好像小學生按照老師的要求寫作業一樣,一筆一筆的終於把題目寫了一遍。她攥了攥手指,把她寫的半天的成果遞給了我,“你看對嗎?”
麵對著她真誠的目光,我很想說她寫的完全正確,可是我又不能欺騙她。“嗯……你寫的還不完全對。”其實是根本一點都不對。“你看這道題應該是這樣……”我隻得耐著性子把題目再從頭到尾的詳細講一遍。不過她還是一臉茫然的表情看著我。哇靠,怎麼還有這麼木頭的腦袋?紅顏現在不薄命了,也不要變得智商大跌吧,我寧願讓她們壽命短一點也不要變成傻子啊。不過也不要緊,因為真正讓我擔心的還是坐在她旁邊的那個一動不動正在認真看書的女孩。
之所以我稱薑小琪為我的救世主,正是因為她的數學才能實在是令人發指,簡直可以說是一竅不通。我把剛才講給劉川楓的最基本的兩道概念題講給她,大約每題講了5遍,曆時半個小時她才大概明白。不過這也正隨了我的心願,照這樣的進度我還可以多和她們上幾次自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