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液伴隨著母乳,進入了他的身體。
他仿佛是一個無底洞,吸收著大量的鮮血和母乳,身體卻絲毫不見漲。
她的臉色逐漸變成了病態的紅潤,又在短短的兩分鍾後變得蒼白。隨後,他終於哭了出來。二十八歲的高大漢子,當過兵,扛過槍,也打過仗,在那些子彈紛飛的戰場上,在戰友的墓碑前,他都沒有哭過。他甚至以為自己沒有哭這個功能,直到現在,他終於忍不住了。
慢慢的看著她變成一張皮,也許是這個世界上最殘酷的折磨。直到,連皮都不剩。
他跪倒在地上,想著最初的承諾。
他說過,永遠不會讓她受到傷害。無論是誰,隻要傷害了她,自己都會去殺了他。
現在呢?現在,他隻能哭,無奈的哭,傷心的哭,懦弱的哭。
他從未想過自己是一個弱者,可在此時,他知道了自己的渺小。
原來,自己沒有拯救她的能力。
原來,自己也是一個弱小懦弱的家夥。
原來,區區的一個責任也可以把他壓的腰板再也直不起來。
空空如也的棺材裏,隻躺著她生前穿過的衣服。
“老弟,你說,人死了以後,會有靈魂嗎?”楊毅輕輕的開口問道。
“肯定有啊!”楊啟皺了皺眉頭,“哥,你不會是瘋了吧!我們可是雷獸啊!我們肯定有靈魂啊!”
“可她不是。”楊毅輕輕的說道。
“那也一定會有吧!”楊啟有些不確定的說道,“不管怎麼樣,總是還有靈力的吧……”
“那,老弟,你說,人呐,是有靈魂好,還是沒有好呢?”楊毅問道。
“我也不知道……看每個人的想法吧!我個人覺得,還是有靈魂好一些吧!”楊啟說道。
“有靈魂嗎?可我絕不願意看著她忍受永恒的折磨……”楊毅握著傘的手上,青筋慢慢的突了出來,“老弟,你能幫我撐一下這把傘嗎?”
“哥,你要幹嘛?”楊啟的表情慌張了起來,“你可千萬不能衝動啊!這個小家夥如果被吵醒,那後果不堪設想啊!”
“不幹什麼,隻是想再看看,有沒有她的靈魂在了。”楊毅笑了笑,“你別擔心,我挺得住。”
楊啟接過了寬大的黑傘,看著雨珠順著傘沿緩緩滴落,有些遮擋視線。
“為什麼,我們祭奠的時候,會下雨呢?”楊毅把手伸出傘沿,任那些雨珠落到他的手心裏,“是因為,老天也在哭嗎?”
一股強大的力量,逐漸在他的手上聚集,在空氣中緩緩的蔓延著。
“哥!你幹什麼!”楊啟慌張的想要去抓他的手。
哀悼的人群全都停了下來,朝著楊毅這邊看了過來,“哥!你可千萬別衝動!”
“老弟,淡定!”
“侄子!你幹什麼!”
……
“沒什麼。”楊毅收回了手,“隻是有些想她了,她說過,最喜歡下雨天了,因為那個時候,仿佛是我在天上掌控雷電……”
一聲驚雷在天上響起,氤氳的雷電瞬間爆發,一道閃電擊中了遠處的一棵碗口粗的梧桐樹,瞬間將它劈的漆黑,“我隻是想,再讓她看一次,僅此而已。”
血液伴隨著母乳,進入了他的身體。
他仿佛是一個無底洞,吸收著大量的鮮血和母乳,身體卻絲毫不見漲。
她的臉色逐漸變成了病態的紅潤,又在短短的兩分鍾後變得蒼白。隨後,他終於哭了出來。二十八歲的高大漢子,當過兵,扛過槍,也打過仗,在那些子彈紛飛的戰場上,在戰友的墓碑前,他都沒有哭過。他甚至以為自己沒有哭這個功能,直到現在,他終於忍不住了。
慢慢的看著她變成一張皮,也許是這個世界上最殘酷的折磨。直到,連皮都不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