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秋九月,熹微城的街道上一片繁華昌盛的景象。陽光透過車簾灑在車內白衣姑娘的腿上。那姑娘正值及笄之年,陽光映照下,容色晶瑩如玉,如花樹堆雪,環姿豔逸、丹唇皓齒、身形苗條,長發披於背心,用一根白絲帶輕輕挽住,一襲白衣更是粲然生光,隻覺她身後似有煙霞輕攏嬌柔婉轉之際,冷傲靈動中頗有勾魂攝魄之態,眉宇間透露著高貴的氣息,讓人不能不魂牽夢繞。她斜靠在旁邊身著一席墨色長衫的男子肩上熟睡著。而那男子的五官與其極為神似,可卻別有一番風韻。此時,他正撩起簾子,饒有興致地看著窗外的人來人往。他們的馬車正向著整座熹微城中最繁榮,龐大的府邸緩緩駛去。
不久,馬車停了下來,男子輕聲喚醒身旁的姑娘:“韻兒醒醒,該下車了!”玄韻揉了揉眼睛,看向窗外,隻見那府邸的門庭極為氣派,正紅朱漆的大門頂端懸著紫檀木的匾額,刻著將軍府三個大字,路兩旁全是翠竹與梧桐樹。一旁的丫鬟搬了椅子扶著他們下了車,便引領他們進了這座偌大的將軍府。
將軍府中也是大片的翠竹與梧桐,枝葉扶疏之間分外的安靜,地上已鋪滿陳腐的敗枝殘葉,腳踩上去軟軟的,四周空氣也如郊外那般濕潤而清新,風吹過樹葉發出的輕微聲響,細細碎碎地撫慰著玄韻心中的不安。在小丫鬟的帶領下,兄妹倆穿過一條曲折的回廊,映入眼簾的便是堂屋了。掀了簾子進去,迎麵而來的便是莊嚴和肅穆,玄韻能直觀感受到周圍靜的出奇,隻聽得見自己的呼吸聲,她的心已經快蹦出來了,雙手緊緊拽著玄逸的袖子,玄逸輕輕拍了拍她的手背叫她放鬆,同時目光四下打量著這個陌生的地方。
這時,正坐在主座上的女人啟齒到:“別傻站著啊,過來我瞧瞧。”玄逸帶著玄韻走上前去。那半老徐娘穿著一件略顯簡單的素白色的長錦衣,用深棕色的絲線在衣料上繡出了奇巧遒勁的枝幹,梅紅色的絲線繡出了一朵朵怒放的梅花,從裙擺一直延伸到腰際,一根玄紫色的腰帶勒緊細腰,顯出了身段窈窕,反而還給人一種清雅不失華貴的感覺,外披一件淺紫色的敞口紗衣,一舉一動皆引得紗衣有些波光流動之感。手上帶著一個乳白色的玉鐲子,一頭長的出奇的頭發用黑色和白色相間的絲帶綰出了一個稍顯繁雜的發式,確實沒有辜負這頭漂亮的頭發,頭發上抹了些玫瑰的香精,散發出一股迷人的香味。她那淨白的臉上用碳黑色描上了柳葉眉,更襯出皮膚白皙細膩,嫵媚迷人的丹鳳眼在眼波流轉之間光華顯盡,施以粉色的胭脂讓皮膚顯得白裏透紅,唇上抹了深紅色的唇紅,整張臉看著特別妖豔,倒也顯示不出她的老氣橫秋。可是對於她這個年齡來講,這樣打扮未免也太過花枝招展了些。
“老爺你看是不是像極了……”那女人話還沒說完就被旁邊的“老爺”的一聲咳嗽打斷了,那個所謂的老爺瞪了她一眼,她又說道:“像……她娘親……我的意思是這倆孩子像他們娘親!”看得出來那婦人也是極緊張,額頭上有了些許的汗珠。
“您認識我娘親嗎?”玄韻小心翼翼的問道。
“算是認識……”她變得更加緊張,麵部已經略顯抽搐。
“那……”玄韻話還沒說就被老爺打斷了。
“聊半天了都沒介紹一下,她是這府上的大夫人,以後你們都要尊稱她一聲母親。”說著便指著剛才與玄韻對話的婦人,繼而又指了指旁邊的男子“這個是你們的大哥北月星宿,他負責這府上的大小事務,以後缺什麼少什麼都告訴他。既然回到了我們北月本家,便要隨了北月的姓氏。你們這輩都以星字打頭,玄韻以後就叫北月星軒吧!至於玄逸……”說到這北月文龍頓了頓,低頭沉思了半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