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
黑暗,黑暗的天與地,連遠方的地平線都是紅色的。
在我右前方佇立著一顆模糊的樹影,上麵的黑色樹葉被風吹得颯颯作響,在血紅的天空下顯得無盡的傷痛。
感覺身上有什麼東西在壓著自己,使不出力氣。我抬起右手想要抓住些什麼,可因為力氣太小又墜落下去,就這樣反複著,艱難地做著同一個動作。
“楊梓辰?”
我聽見黑暗中有人在叫我,
“楊梓辰?喂,快醒醒!再不醒就出事了!”
醒?那麼我現在是睡著的麼?
那個聲音叫了幾聲後就再也沒有了,而我還是有氣無力地抬起右手,再墜落下去。那股壓迫感愈發強烈了,壓的眼睛也漸漸睜不開了,身體就好像泡在水裏的海綿一樣,一點力氣都使不出來。
管它呢,反正閉上眼,黑暗還是黑暗。
“楊梓辰!!”
突然的,一嗓河東獅吼般的叫喊在我耳邊爆發出來,讓人瞬間清醒。我喘著粗氣,身上的知覺也漸漸恢複,眼前的畫麵像是剛打開一台棄置了好久的老電視機,先是一點點恢複輪廓,然後再漸漸有了色彩。
“嗚。。。。。啊嗚。。。。。。”我躺在床上,努力地發出聲音,想讓他們知道我醒了過來。
“呦,還是這招管用。”眼前的這個男人穿著一身綠色的手術服,擦著額頭的汗水,正在那得意洋洋地看著我,“你都在這待了半個多小時了,你要是再不醒啊,我還得再把你推回去。”
推你大爺!等我清醒了一定要扒了你的口罩,好好看看你長什麼樣!
“小芽,這個孩子醒了,推他去觀察室吧。”話音剛落,在我的左手邊,突然站起來一個女人,披頭散發,在昏暗的燈光下那身綠衣服和藍口罩顯得十分詭異。我被她征住了,總感覺在那散亂的頭發下一定藏著一雙格格巫的眼睛,正打量著怎麼拿我煉藥呢。
“你剛才那麼叫是會嚇死他的”她的聲音平穩而柔和,瞬間讓我舒緩了不少,“你一天就知道使喚我!”
多虧她開口說話了,那聲音能讓人安心,加上麻藥的勁,我也漸漸的,再次合上了雙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