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暖三兩步跟上去，聲音放得很輕：“怎麼啦？今天怎麼不開心？”
周霽寒伸手握住她的手。
“想聽你那樣叫我。”周霽寒說，“你對別人好像總是比對我要熱情，不管是池嬈還是幼姿。”
“連自己妹妹的醋都吃？”
溫暖回握了一下他的手，輕聲哄：“知道啦，我們小周同學就是很愛吃醋，我以後會注意的！”
“反省！一定不會在外麵亂叫別人寶貝！”溫暖笑著，“全世界我最寶貝的人是周霽寒！”
男人吃醋真的是一件可怕的事情。
“那，以前你追我的時候，是不是經常吃蕭師兄的醋啊……？”溫暖眨了眨眼，提起了那樁陳年舊事。
蕭楷瑞去英國進修學習，很少回國，也沒有接任何活動。
溫暖和周霽寒都跟他很長時間沒見了。
蕭楷瑞知道兩人在一起的消息以後，從英國寄了禮物回來，說是送給他們當個紀念。
“當然。”周霽寒說，“那時候，明明我們倆都在追你，但是你隻接受蕭楷瑞對你好，生病了不舒服了，好像也隻有蕭楷瑞有站在你身邊的資格。”
“我那時候可是連喜歡你的權利都被剝奪了。”
溫暖：“哪兒有這麼誇張！”
“要是我真的一點機會都沒給你，你以為我們倆之間會有半點故事嗎！”溫暖輕哼了一聲，“我那時候想啊，周霽寒隻是不喜歡我，倒也沒有犯下什麼罪無可赦的事情。”
“所以理智來看，我本來就不能那樣做。”
兩個人繼續往前走。
“回想起來，真是互相折磨的一段時間呢。”溫暖側了下頭，忽然一笑，“你說對吧，寶貝？”
最後這個稱呼叫出來的時候，溫暖自己都覺得肉麻。
好像有的話跟女孩子說完全不會覺得奇怪，比如，我愛你，寶貝，之類的話。
反而是跟男朋友講的時候會覺得有些難以啟齒。
人類真是別扭的生物。
“嗯。”周霽寒應了一聲，“沒關係，你可以折磨我，再久都行。”
溫暖翻了個白眼。
什麼抖M體質啊？
“感情真是奇怪的東西，互相喜歡互相折磨，理智和情緒交織，做些事情也是又當又立啊——”
周霽寒笑了一聲，算是默認。
那確實是最困難的一段時間，就連自己都知道自己在發瘋，在發狂，在無法控製自己。
如果能夠控製自己，有些事情，就會馬上變得簡單起來。
“當時身邊的人都勸過我，讓我離你越遠越好，也不要去保持什麼所謂的理智，我隻要怪你就好了。”
“可是啊，我那時候那麼難過那麼傷心了，依舊無法對你責怪。”
不喜歡，哪兒能變成一個人的罪過呢。
“所以我在強迫自己對你正常一些，再正常一些，不要偏見，我們就當做是普通認識的關係，但是太糾結了，我明明前一天還能這樣，第二天又想遠離你了。”
回想起來還是覺得不容易。
“所以我們更需要珍惜現在。”周霽寒說，“不管怎麼樣，我一定會最珍惜你。”
周霽寒很少說這些話。
好像會有些膩歪，有些肉麻，但是溫暖很受用。
“好哦。”溫暖說，“我也是。”
人類有時候羞於表達自己內心深處最細膩和真摯的感情，溫暖現在也是這樣，不過她現在會覺得。
或許，真的要會表達一些感情。
這樣才會讓對方，讓自己，覺得是在愛著別人，也在被愛著的。
“周霽寒。”
“嗯。”
“我最愛你啦。”溫暖認真地說著。
“嗯。”周霽寒依舊這樣應答著。
不過通常這種矯情的情緒隻能持續一小會兒，要不了多久就開始消散，上車以後，溫暖剛剛係好安全帶。
周霽寒冷不丁地來了一句：“剛才那聲叫得挺好聽的。”
“嗯？”從剛才那個溫情瞬間抽身出來，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那聲？”
周霽寒睨了她一眼，“嗯。”
語氣有些意味深長，像是剛吃了一口香甜的小蛋糕，還在仔細回味，味道還在舌尖流轉著。
到家準備下車，溫暖伸手去拿放在後麵的東西，回一趟周霽寒的家裏就會帶很多東西回來，雖然每次回去的時候，基本隻有周幼姿在家。
父母工作忙碌，常年都不在家，以前有什麼事情都是讓周霽寒照顧著周幼姿。
好像這個哥哥也就這點用了。
但是溫暖和周霽寒在一起以後，每次回去，家裏人都會叮囑周幼姿準備很多東西給他們，每次來了都要帶一大堆東西回去。
溫暖剛剛轉身拿，耳邊傳來周霽寒的聲音。
“寶貝。”
溫暖下意識地“嗯”了一聲，接了話：“什麼事？”
“沒事。”周霽寒說，“我叫叫你。”
“哦…”
“你要是覺得不習慣，就我來叫。”
溫暖：……
她確實再也叫不出口了，倒是周霽寒，沒事一樣，隨口就能叫出口。
溫暖：“那隨便你吧！”
溫暖這麼應著，當然也沒想到自己以後很長一段時間，會聽周霽寒叫自己“寶貝”聽到麻木。
甚至那天晚上。
她就這麼聽了好幾十次。
終於拿好周霽寒爸媽送的東西上樓，溫暖整個人感覺被累到，她癱在沙發上，說：“你爸媽真的，對我像親女兒一樣。”
“對親女兒可沒有對你這麼好。”
溫暖笑了笑，表示讚同。
有時候周幼姿都會說，“溫暖姐姐，我媽送你這個東西，我之前找她要了好久呢，她都沒舍得給我，你一來就送你了。”
“我哥每次回來的時候可什麼都帶不走，還要讓他往家裏送東西。”
“爸媽對你真好。”
曾經，溫暖想都沒想過這個世界上還有人能這樣對自己好，溫念珍對她一直很好，但溫暖確實從小到大都是一個沒有父親的人。
關於那個男人的一切，她現在都不想提起。
但是跟周霽寒在一起以後，那些缺失的東西，竟然加倍地還給了她。
周睿明對溫暖好得令人發指。
溫暖回想起一些小細節，她從沙發上坐起來，眯了下眼：“周霽寒，你知道之前蘇總帶我去醫院看林安怡…”
她回想起那次的事情。
“蘇總給我來了一句，說我以後是要當周氏親女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