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情這種東西,就是這麼讓人猜不透,想不明白。
“我給你看樣東西。”他伸手從枕頭底下摸出錢包。
“幹嘛,要給我服務費嗎?”我笑他,可是,看到他從錢包裏摸出一個閃閃發亮的東西時,我呆住了,像是被人點了穴一樣,渾身僵硬。
那是一個小小的耳釘,淡藍色的鋯石鑽麵發出的光芒,刺得我眼睛生痛。
我一手就搶了過來,捏著,反複的看,這個跟我撿到的那個,竟然是一模一樣的!
“哪裏來的?”
野狗得意的說:“我生日那天,燕妮送的,可惜,掉了一個。”
他無比的惋惜歎著氣,我卻緊張的抓住他的手臂,“在哪裏掉的,你什麼時候生日的,她為什麼送你這種東西。”
野狗尷尬的看著我,“龍哥,你這樣,真的好嗎?”
“快說,別廢話。”媽的,他不知道我都急得要死了嗎?
他吐了吐舌頭,剛要說話,忽然房門被人用力的推開,李傲那修長的身形杵在的門口,宛若天神降臨,墨黑的眸子盯著我們。
野狗連忙甩著手,急急的解釋:“傲哥,是龍哥她,她......”憋得滿臉通紅,血色旺盛得不得了,可是他越急就越說不出話,就差沒從床上跳下來求饒。
“你先說啊。”我又抓住他的手臂,他的臉色瞬間垮了下來,哭喪著臉,幹脆兩眼一閉,裝死算了。
“喂,喂。”用力的搖了他幾下,他硬是不睜開眼睛,我抬手就想往他的傷口甩上一巴掌。
“夠了。”背後驀然傳來一聲怒吼,我的手,停在半空,僵住。
李傲大踏步走了過來,大掌扣住我的手臂,將我扯開,擋在野狗的麵前,臉色陰沉,“小龍,你鬧夠了嗎?鬧夠就回家去。”
我怔怔的看著他,胸口被委屈填滿,抿了抿下唇,我打開了掌心,那枚耳釘正靜靜的躺在掌心裏。
同樣的位置,同樣的傷痕,卻有著不同的感覺。
我隻想知道,這個耳釘,究竟跟陳雅嘉那個,是不是一對的,我隻想問個明白而已。
他蹙起了眉頭,伸手就抓過那個耳釘,對著窗口方向一揚手。
叮!的一聲,耳釘撞到了窗框上,彈了出去,繼而拉出完美的拋物線,轉眼在陽光底下消失不見。
樓下,是個野草遍地的小公園。
“你,你為什麼丟了它,你是不是心虛了!”我死死的捏著拳頭,指甲嵌入掌心的傷口上,生痛。
“沒什麼好心虛的。”他低沉的嗓音透著不耐煩,“你立刻給我回去,這裏不是你來的地方。”
“我為什麼不能來?”我執拗的坐到了野狗的病床上,不讓我留下,我偏要留下。
陰沉的臉色墨色更濃,大步走到我的身邊,將我從床上扯了起來,拖著我,拖到了門口,猛然拉開門。
“把她送回去。”不由分說的把我塞到兩個男人手上,語氣冷若寒冰。
“是,傲哥。”門口的兩個男人一左一右的架起了我,拖著我往電梯的方向就走。
手臂被鉗製動彈不得,我踢著腿,大聲的吼:“李傲,你是不是心虛了,這又是你自導自演的戲對不對,那個耳釘分明就是陳雅嘉的,你別裝了,她根本就來過我家,你們、你們還在沙發......”
說到後麵,我已經說不下去,胸口堵得讓我將近窒息。
“放開她。”李傲一聲怒吼驀然傳來,兩個男人立刻放開了我,退到一邊,他高大身形,立在我麵前,如同神祗,卻帶著戾氣和蕭殺。
大手捏起我的下巴,眼裏漫過一絲寒意,他冷冷的說:“你猜對了,她就是來過我們的家,老子就是動了她,你滿意了吧。”
“你......”他,終於承認了。
他冷冷的勾起唇角,“老子從來就不缺女人,別以為跟我結了婚就能限製我的自由,別以為我不知道你跟蹤我,你的一舉一動,我都知道。”冷冷的甩開了我,陰沉的臉色幾近滴出水,“帶她走,不要讓我再看到她。”
“李傲,你說的,都是真的嗎?”我站在原地,我不想哭,可是,眼淚還是流了出來,“你說的,都是真的嗎?”
他背過了身,冰涼的語氣直透我的心髒:“老子從來不說假話,對誰都一樣。”
我的拳頭,捏得死死的,掌心再次被指甲掐出了血水,染紅我的微涼的指尖。
淒涼一笑,我甩開那兩個男人,徑直走進電梯,電梯門緩慢合上的那一刻,我的心,裂成碎片,完美破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