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城主之子(1 / 2)

潯陽城城主府練武場。

旭日的陽光點綴在鋒利的長劍上熠熠生輝,寒芒揮灑處自稱一派飄逸瀟灑;配合著握劍之人輕靈的身姿,時而高開低走,時而靈蛇吐信,大是讓觀者賞心悅目,無不認為舞劍之人頗有一派大師風範。

林若鴻幾乎每天都很自律的早早來到練武場,自幼開始修煉至今已有許多個年頭,一手劍術在其手中舞來已然猶如探囊取物一般,讓他的師傅也不由得稱讚他的天賦絕佳。

但這麼多年的下來,始終讓他的師傅琢磨不透的是林若鴻究竟喜不喜歡修煉……

原本城主府這片練武場並不存在的,在林若鴻幼年之時還是一片種滿草坪的小花園,那時的林善道也並不打算讓他的兒子走上修士的道路,而是準備讓其和自己一樣走文人之路擁有一份官職。

從林若鴻記事起,林善道便開始教授其為人處世的道理,每天數不盡的文學書籍占據了林若鴻幾乎所有的時間;林善道極為偏執,對於林若鴻所犯的錯誤,哪怕雞毛蒜皮的小事都要嚴厲的指責有時還加以懲罰,林若鴻的母親城主夫人對此也隻有無奈和心疼。

漸漸的,林若鴻開始變得越來越膽小怕事、越來越沉默寡言,最後連孩童該有的天真笑容也幾乎在他的臉上消失了,隻剩下對他母親的依賴,但他的母親卻無法為他改變現有的狀況。

要想比別人更加的優秀,要麼能文要麼能武;在文上林善道已經在林若鴻的身上看不到希望,無奈隻好將重心改為修煉……

林善道請來了曾經對其有過救命之恩的修士張啟光來教導自己的兒子,雖然張啟光並不是什麼有名望的高手,但教授其基本還是能夠勝任的,隻需要打好基礎等待這次的西陵劍門擇徒,林若鴻便大有希望被選上。

張啟光曾經問過還是孩童的林若鴻究竟喜不喜歡修煉,但是卻沒有得到認真堅定的回答,隻有唯唯諾諾飄忽不定的眼神和長久的沉默告訴了他答案……

或許在林若鴻自己的心裏也不能確定,或是根本沒有想過自己到底想要什麼;一直以來都是按照他父親安排走了下去,最終也就隻能迷失了真正的自我,過了許多年回頭才會發現,原來早已變得麵目全非。

林善道的督促依舊嚴厲,哪怕每天在張啟光那裏詢問林若鴻的情況,隻要出現一些不好的言語便要劈頭蓋臉的罵上一頓。

直到城主夫人確定懷上了二子,林若鴻終於從喘不過氣來的壓力中緩解了過來,跟隨一起不見的還有林善道對他的關注重視;城主夫人也因為身孕漸漸的對他的關懷變得少之又少,慢慢的再也不能成為他的精神支柱了。

林若鴻頓時感覺自己想即將要被拋棄的廢物一般,仿佛這個世間生他已是多餘;哪怕他的師傅張啟光將這一切看在眼裏,他卻已經連張啟光的一句勸告都聽不進去了。

漫無目的的走在潯陽城的街頭,這是他第一次感覺到無拘無束,卻又覺得心裏無比的失落和空落,他也不知道該怎樣麵對接下來漫長的生命。

直到遇見了那個幻化成人形的生靈,他準備改變一切……

潯陽城清晨的街頭依舊熱鬧非凡,一輛城主府的馬車正在擁擠的行人中間慢慢的穿行著;雲海此刻正坐在車廂裏出著神想著些什麼,他的另一邊坐著的正是城主府的師爺。

昨晚驚心動魄的遭遇讓雲海一家都難以入睡,從整個事情推斷來看,很顯然是下咒之人不想讓雲海帶著靈藥給城主夫人治病,而究竟是何人阻撓卻不得而知,他們也不知道昨夜的那名黑袍人到底是主謀還是主謀派出來的手下。

雲海夫婦在房中長談了許久,憂心忡忡的梁初英害怕一家人被卷入危險之中不斷的提議帶著雲無傷離開潯陽城,遠離是非之地;雲海當然明白如果繼續下去的話肯定會麵對下咒之人的瘋狂報複;屆時,安寧的生活肯定會被打破。

但雲海卻又不忍心對城主一家袖手旁觀,隻能安撫梁初英,先將靈藥送去緩解咒術再觀情況而定。

今晨,城主府師爺一早便讓下人駕著馬車來到雲海醫館,昨夜被襲之事師爺自然知曉,但禮貌性的關心還是要有的;雲海草草的敘述了昨夜之事便帶著放著靈藥的藥箱跟著師爺上了馬車,還叮囑梁初英今天暫時不要開門營業。

黑袍人遺落下的令牌此刻還躺在雲海的懷裏,關於這令牌他也和梁初英討論過,卻在梁初英那裏聽到了不一樣的結果。

據梁初英所說,與她交手的黑袍人並沒有蠻族牛頭人的特征,雖然全身被異常寬大的黑袍擋住,但纏鬥之中總會碰觸到對方身體,因此她可以斷定黑袍人並不是蠻族人,更不會是牛頭人。

梁初英此話一出雲海更加的疑惑了,為何人族身上攜帶著牛頭人部落的令牌,難道是栽贓嫁禍?